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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維和部隊壓制,陳諾才對舉著攝像機,冒著危險把身子探出車外拍攝的丁曦文說:“曦文,這裡交給你,我……”
丁曦文立刻放下攝像機走到陳諾的位置上:“你快去吧。”陳諾鄭重地一點頭,跳下車與旁邊阿根廷警隊的長官交流了幾句,很快乘上了他們的一輛任務車。陳諾的神情依舊很鎮定,在路上繼續聽取著戰鬥彙報,卻始終沒有再開口,對講機裡傳出的是丁曦文的指示。
此時距離顧衛南最後一次跟他通話,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十分鐘前,陳諾被告知,顧衛南和另一名中彈的阿根廷警官已經被阿根廷維和部隊的救護車接走,目前正在他們建立的移動醫院裡搶救。——他現在不是去九號執勤點,而是去阿根廷維和部隊的駐地。
汽車漸漸駛離任務區,對講機終於超出了接收範圍,自動關閉了。陳諾冷靜的神色似乎也隨之關閉,緊皺的眉頭和刺痛的目光顯露出了他內心深切的擔憂。也是直到此時陳諾才察覺,這麼炎熱的氣候下,他的手腳居然都是冷的。
“先生,被擊中的是你很親密的同事嗎?”連擔任司機的阿根廷隊員都感覺出了陳諾異常的情緒。
陳諾愣了一下才回答:“是的,很親密,很重要。”
“我們醫院的醫生很優秀,你的同事一定會脫離危險的。”阿根廷司機說。
“謝謝,我相信。”陳諾輕聲說。
“我們的那名隊員可能會有危險。”阿根廷司機難過地說
“為什麼?”
“聽說他身上中了六槍,有兩槍都在要害。”
陳諾沒有再接話,因為他不願將自己的情緒沉浸在過分的擔憂裡,他告訴自己顧衛南一定會安全。來到阿根廷維和部隊駐地醫院,一名維和隊員的遺體正被從一個房間抬出來,制服上聯合國的徽標在陽光下分外鮮明。雖然明知道那不是顧衛南,陳諾還是僵硬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有勇氣詢問顧衛南在哪個房間。
陳諾被一名護士領到一間手術室前,只見同屬二組的隨藝和於鼕鼕神情肅穆等在外面,他倆都是滿頭汗水,滿手的血跡,見到陳諾,忍不住哭了,一邊敬禮一邊說:“教官你可來了!”
“衛南傷了哪?”陳諾靜靜問,“醫生怎麼說?”
“頸部和腿部都被彈片擊中了,還沒有脫離危險。”隨藝紅著眼睛說。
陳諾沒想到顧衛南會傷這麼重,怔了好一陣,才剋制地輕聲開口:“當時情況怎麼樣?”
“當時我們接到命令趕到騷亂點,發現衛南還在那使勁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意識已經模糊了……”隨藝顫抖著說,“我和鼕鼕留下保護他,我倆努力幫他止血,大腿上的血止住了,頸部的血還是順著領子往下淌。”
“直到救護車來了,醫生才幫他止住,還對我們說腿上止血帶綁得太緊了,再晚就有壞死的危險了……”於鼕鼕哭著說,“報告教官,那是我綁的,要是衛南腿壞了,你就照我大腿上打一槍!”
陳諾默不作聲,過了一會說:“沒事的,你倆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就可以。”
兩個人都不肯走,陳諾轉身去找了阿根廷的隊長說明情況,硬把兩個人都送回了營地。陳諾一個人在手術室外等了好幾個小時,顧衛南才被從裡面推出來,由於全身麻醉,他還在昏睡。
入住病房以後,一名醫生把從顧衛南身上脫下來的防暴服交給陳諾,簡單交代了他的傷情和注意事項就離開了。陳諾默默地把他染了血的衣服疊好,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顧衛南床邊。隊長錢偉得知出了事故以後,曾要派隊員輪流過來陪護,都被陳諾拒絕了,只要求營地送了顧衛南的乾淨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過來。
半夜的時候,顧衛南醒了,確定自己沒死之後,看到了陪床的陳諾。他激動之餘忘了自己是傷在脖子上,剛動了一下就疼得“嗷”一聲叫了出來。陳諾立刻被驚醒,開啟了床頭的小燈。
“醒了?”陳諾低頭看他。
“陳諾……”顧衛南掩飾不了激動,只是比起平常生龍活虎的時候,聲音有點低,“我是不是沒事了?”
陳諾輕輕點頭:“你算是很幸運了,彈片沒有傷到大動脈和脊柱,雖然失血很多,命算是保住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當烈士了呢……”
“嗯,你也快把我嚇死了。”陳諾說,“你以為烈士那麼好當嗎?”
“呃,也是……”顧衛南想了想,“我也能混個烈士當的話,那別的烈士不得氣活了啊?”
陳諾贊同說:“幸虧你挺有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