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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德將車開出了尼亞美,沿著蜿蜒的公路一直前行,清晨的鄉間,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尼日婦人頭頂貨物向城裡走去。
“我們要去哪裡?”
“話說你膽子還是挺大的,跟我認識也沒多久,不知道去哪裡還敢上我的車?”
這麼一說,蕭杭才覺得確實有些大意,不過泰德給他的感覺應該不是壞人。
眼角的餘光瞥到思索的人兒,泰德的眼中露出一絲溫柔:“你永遠可以放心大膽坐我的車,不過換了別人,還是多一個心眼吧。”
車開了兩個多小時還沒有要到目的地的跡象,蕭杭已經看膩了窗外的風景,索性光明正大地欣賞專心致志開車的泰德。泰德深藍色的眼睛和棕色的頭髮搭配在一起頗為協調,雖然面板不算很白,但也絕對看不出來有黑人的血統。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混血。”
“基因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並不是所有的café au lait都長得像邁克爾傑克遜那樣,有時候也會幾乎只取父親或母親一方的特徵。”
“不要在自己身上用café au lait這樣的詞彙。” Café au lait的意思是牛奶加咖啡,也用來特指黑白混血,但是系主任講過這個詞是帶有很大貶低意味的。
“呵呵,”泰德輕笑了笑,“沒關係了,我這麼說並不是自卑自己的血統,畢竟我的長相讓我在英國沒有受到任何歧視,不過,我始終是一個café au lait哦。”
“還沒到目的地嗎?”這個話題顯然不適合再繼續下去。
“馬上到了,你看前面。”
順著泰德的視線,蕭杭抬頭看了看前方,只見一棵30餘米高、近20米寬的大樹孤零零地矗立在荒原中。
“這是……猴麵包樹嗎?”蕭杭的驚歎溢於言表,粗大的樹幹,集中長在頂枝的樹葉,跟書上描寫的猴麵包樹一模一樣。
“當我第一次無意中開車路過這裡的時候就被這棵猴麵包樹驚呆了。這棵樹應該已經活了3000年以上,也許比很多國家的歷史都還要久遠。”
車停在了樹下,蕭杭近距離仰視這棵非洲“聖樹”,心裡的震撼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幾千年的古樹在荒原中屹立不倒,甚至還如壯年般鬱鬱蔥蔥,它已經在這裡見證了幾百代人類的更迭了吧,周圍的人來來去去,而它依然年輕,人類的生死在它面前猶如塵埃一般不值一提。
“猴麵包樹可以活5000年以上,但是非洲大部分古老的猴麵包樹都毀於戰火了,倖存的不多,成片的猴麵包樹林目前只有馬達加斯加有,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
所以人類的恐怖就在於可以用不超過百年的生命肆意摧毀地球上甚至能稱之為活史書的生命體。蕭杭抬手摸了摸粗糙的樹幹,這麼粗的樹,在地球的變遷中存活了幾千年,卻也僅僅是人類動動手指就能摧毀的吧?
“不用太感嘆了,它其實是外強中乾的東西哦。”
“怎麼說?”蕭杭來了興趣。
“猴麵包樹雖然很粗壯,但是為了能夠儲水度過旱季,木質卻非常疏鬆,表硬裡軟,不是你想象中的硬漢。”
“所謂的硬漢,不正是因為有一顆柔軟的內心嗎?人心和外表有時候正是相反的。”
“哦,原來是這樣呀。”泰德若有所思地看著蕭杭。
“謝謝你帶我來這裡,我很開心。”蕭杭說的是心裡話,從踏上非洲就想看看這種傳奇樹種了,只是沒想到這樣的第一次會和這個人一起。
中午兩人在附近的小鎮上吃特色的手抓羊肉,尼日肉食倒是不短缺,但是偏偏蕭杭好的不是這口。
“你看起來更喜歡素食?”泰德對蕭杭倒是觀察得細緻入微。
“肉也吃,不過確實更偏愛素食,可能因為我是B型血吧。”
“對了,你是怎麼說服拉利貝拉的?”蕭杭突然想起了此行的原因。
“當然不是以身相許咯。”
“不能說嗎?”泰德的不坦白,反而引起了蕭杭的興趣。
“怎麼會,對於你我沒有秘密可言。我給了她一張親筆寫下的承諾函,瓦塔拉家族欠她一個人情。”
“就這樣?”
蕭杭輕視的語氣引來了泰德的笑意:“你這隻初生的小羊羔,還不知道在非洲大陸瓦塔拉家族的人情有多難得,可以做什麼事情吧。”
“什麼小羊羔,我們一般喜歡稱之為小牛犢好不好。”真是的,自己糾結的重點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