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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郭建軍。
郭建軍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道:“是不是早就想問我了?”
“嗯,可我怕你難受;我父母當年剛去世的時候……”朱文軒心想;有些傷疤灌了膿想治療就得揭開,他乾脆以誠示之,“你看我家,只有奶奶、大伯一家和大嬢一家對我好,我舅舅和姨媽那邊,已經二十多年不走動了。”
其實;又何止是不走動。當初爸爸媽媽還活著的時候;朱家條件並不差,舅舅一家跟他們家的感情也很好。不僅逢年過節要來往,平時舅舅家有什麼活兒,爸爸媽媽都會去幫忙。可等爸爸媽媽去世後,大家都在議論他要由誰來養?
大伯家有兩個孩子,舅舅家就一個獨生女,所以議論的結果就比較傾向舅舅會過繼他。大家觀念性的覺得,舅舅也是樂意要他這個兒子的。畢竟,鄉下許多人家還是覺得有個兒子好,將來能養老。
“我那時候雖然小,但是,舅媽聽到這些話和那些人吵架我還是記得的。等後面辦完喪事,奶奶和大伯跟舅舅舅媽談過一次。回來後奶奶就告訴我,說以後我就跟著她過了,只要她有一口吃的,她都不會讓我餓肚子。”
郭建軍聽他聲音裡並無傷感和難過,更多隻是悵然和對奶奶的孺慕之情,就知道他把這些事拿出來說是為了安慰自己。也是,朱爸朱媽去世的時候,小老闆才幾歲,恐怕對那份親戚不願意‘接手’的黯然還比不過讀書時候被同學嘲笑‘沒人要’來得刻骨銘心。
小老闆在安慰自己,郭建軍還是領情的。他往前一步,跟小老闆幾乎是腳尖挨腳尖了,他一低頭就能吻到小老闆額頭上。
朱文軒仰頭看他,這麼近的距離,他能看見郭建軍脖子上被他昨晚啃出的紅印子,只淡淡一點,卻讓他一下紅了臉。
郭建軍親了親他的額頭,擁著他說:“以後我會和你一起孝順奶奶的,還有大伯大嬢一家。”
朱文軒用手指戳他大腿,“喂,輪到你說了哦。”
郭建軍低笑一聲,“好像小孩子交換秘密。”
朱文軒繼續戳,“說不說?說不說?你說說說說……”
郭建軍抓住他在自己大腿上作怪的手,牽著他指著墓碑上淡的快看不出顏色的字跡道:“這幾個字是我當年親手鑿的,鑿好後咬破手指拿血塗上去的。”
然後每年上墳,他都會重複用血寫一遍,後來還是趙叔看不下去了,找人悄悄用顏料畫了一遍,看上去是有那麼點被鮮血侵入墓碑的樣子。他雖然執拗,但不是不知道好歹,趙叔那麼小心翼翼的想騙他,他就裝作不知道,往後也沒再那麼幹了。
本身,他拿血去寫,也不是非要顯示自己有多難過,只是他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吐不出去而已。他的父母,那麼愛他和郭建軍的父母竟然以那麼痛苦的方式去世了。
朱文軒看了看墓碑,扭頭用‘你開玩笑吧’的眼神望著他。
咬破手指在墓碑上寫字神馬的,不是隻有電視上才有嗎?
郭老大你不會是中二到這種地步了吧?
“你不信?”郭建軍笑得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郭建安當時就在我旁邊,哭得死去活來的。從小到大,全家人都寵他,誰也捨不得讓他受一丁點委屈,可那天他卻把嗓子都哭啞了。”
朱文軒張了張嘴想問郭建安車禍的事情,但又急著想知道郭爸郭媽去世的原因,所以還是忍住了把嘴閉上。
郭建軍道:“我爸是個很能耐的人,在我記憶裡,他就是個頂天立地的首領,無所無能。呵呵,每個人小時候眼中的爸爸都是如此吧。”
朱文軒點頭附議。雖然他對父母的印象只有短短几年,但他爸爸在他眼裡也是最了不起的,接電線、換燈泡、修水管什麼都會。不過,聽郭建軍講了他的爸爸後,他突然就發現自己爸爸不是最了不起的,郭建軍的爸爸才是頂呱呱那個。
“我爸的馬幫是從我爺爺手裡接過來的,但他比我爺爺更適合做馬鍋頭。馬幫在他手裡壯大得很快。我聽趙叔說過,當年馬幫最昌盛的時候,有三百多匹馬,設立了十多個小馬鍋頭。這在私家馬幫裡,算是勢力龐大了。”
“後來,社會發展了,馬幫逐漸淘汰,我爸就打起了跑貨運的主意。他賣了大部分的馬,拿出郭家幾代人留給後代的積蓄,一口氣買了六輛大貨車十輛小貨車。憑著走馬幫開拓出的人脈關係,車隊生意蒸蒸日上。錢掙得多了,他又開始搗鼓其他的。這次他投資了礦產,和趙叔幾個朋友一起,辦了礦廠。”
朱文軒驚訝道:“他那時候竟然就想到挖礦了?”漢源礦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