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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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為看著他,“要去哪兒,我陪你。”
吳真搖下頭,“不用了,託朋友從國外帶了個東西,他昨天回來了,趁著有時間去取回來,總是過年,少不了應酬一會,我跟他說不吃晚飯了,聊聊就回來。”
沈為不喜歡應酬,吳真自然知道,低頭吻了他一下,吳真就出門了。
房間好像隨著吳真的離開,一下子形如空宅,屬於吳真的溫暖,微笑,消散開,窗外深冬蕭瑟的陰冷從太陽西去的視窗一點點蔓延過來,陽光從視窗一分分退去,陰霾一寸寸侵襲。
失去吳真的世界,是黑暗的荒蕪一片,如果,他從來不曾得到過,也就不會奢求,如果沒有希望,也就不會絕望。
沈為把臉埋在掌心,如果沒有見過這種美好,他就不會企盼被拯救。
可是,他能在這樣的溫暖中,停留多久?
一個月,一年,兩年?他的心曾經是一塊冰凍的岩石,吳真一點一滴的滲透進去,紮根在他心底,一旦有天吳真把自己他的世界拔出去,他已經支離破碎的世界,將會怎麼轟然倒塌,毀滅成齏粉。
寒意從心底氾濫而出,在暖氣開到最大的房間裡,沈為無法剋制冷的發抖,他用雙手夾住太陽穴,仍然頭痛欲裂,猛的站起身,從檔案包最深處翻出藥瓶,顫抖的手一下子倒出半瓶,再慌亂的倒回去,最後剩在手裡的三顆藥,根本沒有去拿水,他靠在衣帽間的牆上,把藥吞下,苦澀的藥片卡在喉嚨裡,催人慾嘔,但是,它能帶來的鎮靜,它能消除的生理病症,沈為自己最清楚。
牆壁上巨大的穿衣鏡,在暈暗的空間裡,模糊的映出他的身影,形容枯槁,臉色慘白,沈為失控的把手裡的藥瓶向鏡子猛砸過去,塑膠藥瓶咣的砸在玻璃上又在地上滾出去好遠。
他沒有辦法控制,當情緒失控的的時候,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陰厲暴躁,這種暴力一次次傷害他最愛的人,至今讓他傷痕累累。
沈為順著牆壁滑到地面上,雙手環住膝蓋,儘可能讓自己不再寒冷,在陰暗的衣帽間,他蜷坐在牆角,絕望的等待藥物發揮作用。
(一七一)
整個下午的外出,吳真都在焦慮中,長假的最後一天,常人的情緒都會有波動,何況是沈為。
跟朋友見面,他本來想約在昨天,可是,究竟是託人幫忙,時間還得就著對方的方便。一直惴惴不安,取完東西,吳真跟人沒聊多久,回程路上,他儘可能加快車速,車開進小區停車場的時候,他看一下表,這一去一來還是花了兩個多小時。
終於到了門外,他把鑰匙快速地擦進鎖孔,門開啟,走到玄關盡頭,終於看見沈為站在客廳的窗子前面。
沈為手裡夾著一支菸,轉頭看向他,“回來了。”
吳真點下頭,心頭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這才轉身換上拖鞋,但並沒有脫下大衣。
窗子敞開著,空氣裡仍隱隱飄散著煙味,沈為一直轉頭看著他。
正是黃昏,房間裡沒有開燈,沈為逆著光,臉色隱沒在陰影中,他的表情吳真看得不甚分明。
但他靜靜駐立的身影那樣寥落,吳真走過去,從身後攬住他,頭擱在沈為的肩膀上,兩個人一起,轉頭看向窗外。
西邊天際,映襯夕陽的天幕泛著橙紅,往周遭漸漸暈散開來,最終湮沒在大片的灰藍中。
靜謐良久,一直到夕陽在天際隱沒小半,暮靄淡淡,日薄西山。
日薄西山,究竟是終結,還是開始?
吳真在沈為耳邊幽幽地開口,“我們,認識多久了?”
沈為仍看著窗外,“很久了,我有時候覺得,好像一輩子那麼久。”
他在前面握住吳真的手,跟他十指交握,兩個人的臉龐都映在晚霞中。
吳真親吻一下沈為的鬢邊,“第一次見面,是前年的六月,到現在差四個月就滿兩年。我們是從去年的六月開始在一起的,到現在,已經九個多月了。”
沈為拉起吳真的手,在唇邊吻了下,“你記得,這麼清楚。”
說完,他想轉身面對著吳真,但吳真緊緊環住他的腰不放。
頭埋在他的頸窩,吳真的聲音裡透著幾分笑意,“我覺得我事業有成,樣貌出眾,敢於擔當,略有薄才,脾性溫和,品位不俗,而且,知情識趣,你說呢?”
沈為轉回頭來,有分不解的看著吳真。
但吳真用側臉緊貼著他的臉頰,目光無法對視,“所謂,上得殿堂,下得廚房,滾得大床,偶爾,還可以客串一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