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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搭了件襯衣,張辰已經不見了蹤影。周水子看了眼空曠的四周,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口袋裡的電話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起,是張辰歡快的聲音,“水子,出了這個棚子左轉直走。”
“你在哪裡去了?”周水子問。
電話那端的男人傻乎乎地笑笑:“你走就是了,我在這裡等你。”
電話結束通話,周水子皺了皺眉,按照張辰說的方向往那邊走去。
柔軟的沙灘上,印下的是張辰的深深淺淺的腳印。周水子看著這些腳印,不覺莞爾,眼前似乎浮現出男人拄著拐一瘸一拐蹦蹦跳跳的樣子。
細細白白的沙子,摩擦這周水子的腳,周水子有些懶散地前進著,有些茫然。
“喂!”張辰的大嗓門響起,在空曠的沙灘上飄渺地晃盪。
周水子睜開眼,望向聲源方向,張辰拄著柺杖,朝自己樂呵呵地招著手。張辰前面是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用貝殼擺成的字元。
周水子抿了抿唇,走上前。白色的沙灘上,那一行淺色的貝殼擺的字串。
“這是什麼?”周水子問。
張辰癟了癟嘴,道:“你的畫像……”
“額……”周水子嘴角抽搐了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圍著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這幅所謂的頭像的比較像是眼睛的地方。
張辰有些窘迫,難得紅了臉,乾笑了聲,艱難地蹲了下來,準備收好貝殼。
“你的畫畫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差。”看著男人笨拙的樣子,周水子笑了。
張辰看著周水子的微笑,也笑了起來。
一百二十九、那一顆彈珠
周水子蹲下來,看著地上那一排排貝殼,拾起,不知道這些貝殼,張辰傻乎乎地找了多久,抬起眼睛看向汗涔涔的張辰,伸出手輕輕想要拭去對方臉上的汗滴。
張辰猛地抬起眼,周水子覺得有些尷尬,正準備收回手,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
“?”周水子不解地看向對方,不知道為什麼心跳有些加速。
人高馬大的探過身來,卻是一個重心不穩,將周水子壓倒了地上。
周水子看著張辰無限放大的臉,有些恍惚。
男人撐著手臂,看向周水子,那雙眼深沉得望不見底,周水子扭過頭,不敢去看張辰的眼,張辰脖子上的東西閃閃的,瞬間抓住了周水子的目光。
以前沒和張辰這樣靠近過,亦不曾注意到男人脖子間的掛飾,現今一看,周水子有些恍惚起來。那是一個奶白色的彈珠,被打著一個孔,被張辰做成了項鍊的樣子。精緻的鏈子上,卻唯獨這樣一顆看起來傻乎乎的彈珠。不知道的人或許會以為這是什麼珍奇寶石。
張辰只是看向周水子,而周水子卻愣愣地盯著那顆在自己眼前晃動的彈珠。那是自己兒時收集的彈珠,自己將滿滿一盒彈珠送給當時還在巷子裡傻兮兮流著鼻涕的張辰。這顆彈珠卻是周水子最為喜愛的,白色的彈珠上,是淺藍色的淚滴的形狀。自己向張辰這小子提過好幾次,說自己不該把那盒彈珠就這樣傻乎乎地送給張大少的。張辰笑嘻嘻地道:“你送給我了,就別想著收回了。”
“水子……”低沉的聲音響起,張辰微笑,“我這些,真的很想你……”因為弄不清這感情,他們已經錯過了太多次,因著相互間的誤會,他們分開了整整八年。
八年是怎樣的概念呢?昔日的少年褪去鋒利的稜角,變得成熟圓潤,卻依舊是無法忘懷這段曖昧的情感,綿長溫暖的回憶。一顆彈珠,是他們友情開始,張辰還將它帶在身上……
周水子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伸出手捂住了眼睛。
“額?怎麼了?”張辰有些不解男人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緒,想要起身。
周水子伸出手勾住了張辰的肩膀,男人的胸膛相貼,似乎可以感覺到彼此心跳的頻率。
“我以為……你丟掉它了……”悶悶的聲音傳來……周水子嗅著男人脖間的汗味,似乎又回到年少時期。那時的張辰總是滿頭大汗的跑過來,使命扯著衣服,一邊扇,一邊笑嘻嘻地說:“我是不是很有男人味啊~~”記憶傾瀉而出,一點點,格外清晰。清晰到,似乎是昨天發生的一般。
張辰感受著身下男人的胸口的律動,心裡有些發酸,“我沒有丟……”你給的我的,我都沒有丟……我全部都留著……彈珠也是,手帕也是,生日禮物CD也是……只是,不知不覺間,我卻丟了你……
“恩……”濃濃的鼻音,周水子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