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朋非友

第11部分 (第2/4頁)

體育委員跑過來，急急地給周水子發了號碼布，“周水子，找了你好久了，因為天氣原因，下午的比賽提前到上午了。”周水子淡淡地點了點頭，對體育委員溫和地笑笑，低下頭將號碼布別在袖子上。

要雨下的有些大了，一群人聚在運動報到處。老師點著名，叫道周水子名字的時候，張辰看了這裡。周水子面無表情地答了聲到，接著聽到旁邊人的鬨笑聲。“沒想到全校第一也報了名，嘖嘖~~”周水子旁邊的男生饒有興趣地看著周水子，同張辰說。張辰只是笑笑，也不表態。周水子聽著那群人的竊竊私語，嘴角扯出一抹冷冽的微笑。他不說話，只是低下頭又檢查了下鞋帶。“估計也就是湊個人數，A班真是沒什麼人了，老弱病殘都上了。”男生繼續說著，聲音又大了幾分。一邊報道的運動員聽到這話，又笑了。

周水子微笑著走向男生，淡淡地開口，“不知道你到時候能不能跑得過我這個老弱病殘。”

一邊的張辰臉上有些擔心，但是那個男生笑了起來，“那我們就等著吧。”

老師帶著運動員走向比賽場地，一群人蓄勢待發。周水子的臉色很淡很淡，他望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張辰有些擔心地偷偷望了他一眼，周水子的體力他是知道，周水子的身子偏弱，因為是早產兒，所以周水子比別人要虛弱些，個子也要小些。

周水子看到人群裡，蘇曉珊有些擔心的看向自己，於是向對方扯出了一絲微笑。

隨著砰得一聲槍響，周水子飛快地跑了起來。他跑得很快，超過了許多人。觀眾席上的人不停地衝他喊著要他慢點，可是他不想慢下來。大嗓門體育委員大罵了周水子一聲“傻子”！

越來越多的人被自己甩在了身後，涼涼的雨密密地刺在臉上，周水子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疼痛。一群人的節奏被這個跑得飛快的小個子男生打亂了，有些人在第一圈便加快了速度，拼命地趕超了周水子。周水子的速度卻慢了下來，他眯起眼睛看向超過自己的人群，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剛才嘲笑周水子的男生不知道什麼跑到周水子身邊，喊道：“你也不用這麼拼命吧！還是害怕了？”對方呵呵地笑了兩聲，接著朝周水子比了一箇中指，超過周水子。周水子不說話，只是直視著前方，默默地數著數，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剛才的猛力奔跑讓自己已經有些吃力了，肺部吸入了涼涼的空氣，刺得肺部生疼。

雨越下越大，本來只是細如牛毛的雨絲變得越來越大。周水子感到豆大的雨水打在自己臉上，身上。一邊有些觀眾已經散去，只剩下運動員在雨中奔跑著。

張辰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周水子，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疼。周水子本來穿著件薄毛衣，裡面是件白襯衫，下面是寬寬大大的校服褲子。而現在，少年的衣服被雨完全打溼。溼漉漉的衣衫勾勒出少年細瘦的身軀。周水子的原本柔軟的發此刻緊緊地貼在他的前額，蒼白的臉色，映著這墨黑的發，帶著那麼股脆弱。

周水子覺得腿越來沉重，呼吸越來越艱難。雨水順著發流下，他已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前方的人。只知道自己應該跑下去。他不想就這樣停下來，不想。大家竟然都認為他不行，他就行給他們看看。耳邊傳來熟悉的少年變聲期的聲音，是屬於張辰的聲音，“水子，不要面前自己……”聲音被雨水打散，顯得有些不清晰。但是周水子卻聽得無比清楚。

周水子沒有說話，只是笑，“我不會輸。”堅定的平靜的不容置疑的聲音。周水子加快腳步，繼續向前。

張辰看著少年瘦弱的背影，抿了抿唇。

三十九、運動會（二）

雨大的可怕，原本遙遙領先的一些人開始有些吃不消了，也有些人實在受不了，選擇了退出。剛才還有那麼一大堆人，如今只剩下了零零碎碎的那麼十幾個。周水子位於中間的位置，張辰卻是緊緊地跟在周水子的後面，也不趕超，似乎害怕周水子會倒下。

的確，周水子這樣子確實很恐怖，腳步歪歪斜斜，似乎馬上就要倒下，可是卻強自撐著，往前拼命地跑著。

雨中的觀眾撐著傘，看著即使精疲力竭也不斷向前的周水子，不由得肅然起敬。還有兩圈了，只有兩圈了，周水子扯出一絲艱難的微笑，加快了腳步。一個，兩個……周水子心裡默默地數著自己超過的人數。他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要達到極限了，身體告訴他不要繼續了，可是心裡卻有一個堅定的聲音告訴他要堅持下去。麻木的雙腿，肺部的刺痛，身體冷熱交加的不適，周水子騰地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一邊傳來了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