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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往左前行十米,有個停靠站,坐23路公車就行。”
“南校門要怎麼走?”
“從這個宿舍出去,往右,有大操場,順著操場經過後是綜合樓,往左拐過兩個路口……”康莊說到這,在謝鄂茫然的目光中停下嘴。
對於剛來沒幾天的人,學校確實太大太複雜,這個時點也沒校園區間車了,他踢踢被窩裡的鄭直:“你前天不是說要去市區買蛋糕麼,你帶他去,順便交流下老同學的感情。”
“我有說嗎?”鄭直裝傻。他找兼職就是為了避開謝鄂,哪會自己送上門:“好睏,想睡了。”
“給我起來!”用力將人從床上拖起:“再裝死以後就別想我幫你去借筆記!”
“無恥。”臉色垮下來。考慮下福利與義務,鄭直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當先往外走,招呼都不打一個。
康莊將謝鄂推了出去:“快跟緊,他走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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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一路走過來遇到不少向鄭直打招呼的同學,鄭直都笑眯眯地回應了。謝鄂跟在他身後,默默無語。
到了公車站,因為是首發站,候車的人雖然不少,還是在後車廂找到兩個並排的位子坐在一起,只是小心地保持著距離,不讓身體有任何碰觸。
鄭直坐在內側,靠著車窗,扭頭看著窗外,薄薄的雙唇緊抿,不說半個字。
能說什麼呢,他們最後一次正式的對話——或者說爭吵,是在那麼險惡的氣氛下。然後就是半年多的冷眼以對。再之後,就是那絕望一夜的相互依偎和求歡。
完全沒有一處是引得起談話慾望的起點。
“你……變了很多。”公車發動後,謝鄂說。他說話的聲音不大,險些淹沒在車子的引擎聲裡。鄭直慢了半拍才想到他在跟自己說話。
“啊?”
“如果是以前,沒人敢對你這麼不客氣。”
“你是想說沒人敢靠近我吧。”鄭直笑笑。
謝鄂沒有否認。
那個孤傲坐在角落笑吟吟面對所有人懼怕眼神的少年,那個一言不合可以馬上將人打得骨折血流的男孩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笑容與有點輕佻的脾氣。鄭直在N大的知名度還是很高,卻跟以前出名的原因不一樣。
少了令人懼怕的暴力與喜怒無常的性子,這個原本便有著強烈存在感,耀眼無比的男人,自然會成為校園裡的一道風景。這兩天在校園裡打聽鄭直的事時,聽到最多就是溫柔親切的評語,倒讓謝鄂啼笑驚嚇之餘,升起了奇怪的情緒。
看樣子,他過得很好,也不願去回憶那段慘綠的回憶。那麼自己的冒然出現,是不是反而打擾到他?
來N大隻是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既然他這麼迴避與自己相處,或者找個機會觀察一下就行,沒必要勉強他與自己接觸。
“不要使用暴力,不是你一直在提倡的麼。”鄭直又笑了笑,沒回過頭,從玻璃窗的反光上看著那人的臉。
“只是沒想到你能做到。”謝鄂也偏頭看著鄭直,看到幾縷黑髮遮掩下,蒼白如石膏的臉頰和鮮紅的石榴石流蘇耳墜。墜子長長地垂拂過修長的頸項,黑色衣領遮掩下的面板微微可見淡青色血管。
鄭直的面板一向偏冷白,哪怕夏季曝曬了一季,到冬天又會恢復初雪般蒼白,潔淨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染指上別的顏色。
“忍一忍的話,好象也沒什麼做不到。”感覺到謝鄂專注的視線,鄭直防禦般地將雙手抱在胸前。
謝鄂微微一笑。忍耐這種事,對夜舞時的鄭直來說是完全無法想象的場景。他一向如風般自由無拘,高興了就大笑,生氣了就揍人,幾曾嘗過忍耐的滋味。
成熟,始終是要付出代價。代價發生在鄭直這般曾經行事肆無忌憚的人身上,總會令人覺得惋惜。
“我記得你以前完全不坐公交車。”唯一的一次,是和自己坐車上學。擁擠的車廂裡,彷彿刺蝟一般拒絕與人群接近的少年。
“等我攢好裝車所需要的零件就放棄公交車。”鄭直哼了聲,眉宇間總算出現謝鄂熟悉的桀驁不馴的神色。
“駕照考了?”
鄭直忍不住回頭瞪他,象聽到什麼奇怪無比的冷笑話。
公交車開到近郊時,上來一對頭髮花白的老夫妻。謝鄂拉著鄭直給老人讓座。再往後進入市區,上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兩人再次被擠到角落。鄭直皺了皺眉毛,雖然不象當年那樣與人針鋒相對,臉上還是蒙了層不悅。
謝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