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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城醫院;某單人病房。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整;太陽開始興致勃勃地蒸騰大地的時候;李家彬醒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腳都打上了石膏;甚至脖子上也被裝了一個類似矯正器的玩意,幸好沒戳瞎眼睛;所以他還能清醒地瞪著天花板;虛弱地喊了一句:“有人嗎?有活人嗎?”
一位漂亮的護士探身過來看他一眼;然後早有預謀般開始將他的活動病床搖到斜靠狀態,李家彬的視野慢慢傾斜;然後終於看見了病房內,端坐在單人椅上的小白龍。
小白龍衝他微微一笑,李家彬不自覺身體一抖,彷彿這孽畜的笑容裡包含了世上最大的不懷好意!
“你終於醒了?”
這孽畜不遠不近地凝視他,李家彬嚥了咽喉嚨,全身已經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了,癱瘓的,僵硬的,吊瓶裡的露珠無聲地下落,但安靜得好像能聽見嘀嗒嘀嗒的聲音。
“嗯。”李家彬覺得自己沒死成,特別沒臉見人,只好低垂著眼睛看自己的石膏造型,像一具破碎的木乃伊。
好可憐,好委屈,自己到底為了誰才會這麼衝動?
他上直升飛機前沒打算自殺的啊?他原來是打算綁架小白龍的啊?
為什麼情況會翻天覆地?
衝動是魔鬼……
“別害怕,你沒事,就是傷筋動骨,休息幾個月就好了。”小白龍溫柔地安慰著,坐姿卻一動不動,像高高在上的審判官。
“你沒結婚吧?”李家彬看著小白龍還穿著那套西裝,嗯,手指上空蕩蕩的,沒被套牢!
這縱身一跳總算值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結婚?”小白龍揚聲反問他一句。
“媒體說的啊,而且我親眼看見你和一漂亮妞,穿白紗的,在草坪上……到了這時候你還瞞我?”李家彬的聲音哽咽了,聽說有一種委屈叫做分手總是最後一個讓我知道!相比之下,他更委屈,質問:“你這孽畜什麼意思?不打算跟我說清楚了?還是準備偷偷摸摸地結完婚,再偷偷摸摸地跟我好?那我算什麼?你情夫?”
小白龍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置一詞,小護士看著這情形,早溜出了病房,順手合上了房門。
只見小白龍拿起旁邊桌上一個搖控器,輕微的電流聲,病床正對面的電視螢幕亮了,開始播放一段剪下影片。
這影片重複著,鏡頭下的李家彬不停地像傻逼一樣從飛機上跳躍、衝刺、墜落、栽地、跳躍、栽地……砸落帳篷時激起的煙塵清晰可見,自己氣息奄奄的特寫更是觸目驚心。
這孽畜似乎還不滿意這效果,一倍、二倍、四倍加速播放……整個畫面像極了一款熱門的遊戲——憤怒的小鳥?
什麼叫恐怖片?恐怖片就是一群活雞圍坐著看滾動烤爐裡的燒雞。
李家彬陷入同樣的驚悚裡,一遍一遍地看著自己求死!
他忍無可忍,費盡力氣吼叫,最後卻像小貓咪,“你給我住手!”
這一聲嘶喊牽扯到肋骨那的肌肉,真他孃的疼!
“為什麼?”小白龍淡淡然把搖控器放到手邊桌上,許多新鮮的花枝和一個玻璃瓶擺在一邊,插花?對,這孽畜準備插花!
“給你插瓶花改善一下病房氣氛吧?”
小白龍在沉思,斟酌,挑選了一枝鶴望蘭開始揣摩下剪子的長度,對螢幕上仍在播放的畫面以及病床上受到嚴重精神刺激的李家彬置若罔聞!
甚至李家彬有種錯覺,小白龍表面在修理那花,實際上是壓了一股怒火想修理他。
他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自己的自殺影片。
這種死後餘生的委屈轉化成一種淡淡的哀傷,內心彷彿有個自己蹲在角落嗚嗚哭泣!
他為什麼這麼迷戀這隻冷酷無情的孽畜?
這孽畜到底什麼時候成了他無論如何都渴望得到的東西?
只要存在於伸手可及之處,他就充滿悲劇意味地想伸手抓住小白龍,拋棄尊嚴算什麼?揹負風險又算什麼?只要能夠更為接近,貼近妄想,拉近現實……
這種緊緊操縱他的霸佔欲,連他自己也感到吃驚!
嘈雜的影片忽然就暫停了,安靜了,小白龍放下了搖控器,看著眼前這枝鮮豔的花朵,問猴子:“你知道這花叫什麼名字?”
李家彬沒精打采地答:“不知道,我對花花草草不感興趣!”
“那我就給免費給你普及一下,這花又叫天堂鳥,還叫極樂鳥,乍一看,跟你跳飛機的傻逼樣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