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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便仔細看著柏冉的反應,誰知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言枵必須要馬上離開臺灣才是最安全的。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做出什麼。下意識間還是在護著言枵,即便告訴自己再也沒關係。
“我安排人明早就送你過來。”
許久之後當兩人都適應了沉默,柏冉的不安讓他忍不住開口:“你不會殺他的,對嗎?”
他自然是指言枵。
張峪青有些鬱悶地看了自家兒子半響才想到他這麼問的原因,安撫性地拍拍他的手背:“不要想太多了,語夏。”
語夏,這個稱呼的親暱就像尋常人家父子間的相處,然而在柏冉聽起來卻不寒而慄,當初這男人也是這麼說,隨即在自己轉身後就毫不猶豫地扣動槍,結束了那些已經求饒的女眷的性命。
他在張家頭些年根本就是不受重視的一員,那時張峪青尚未掌權,上一任總裁只需要明面上看上去和諧的家庭環境,實際下暗地裡的鬥爭他都不干涉,那時的陽奉陰違,勾心鬥角柏冉也只是懵懵懂地看著,他只知道早上還一起歡快用餐的親人,也許中午就會傳出他倒臺出局的訊息。張家的勢力太大,權益太誘人,受不住誘惑的人只會努力向上攀爬,年幼時整個張家合影時有幾十號人,然而等到張峪青上臺時只剩下自家一房,在這種弱肉強食的法則下,自然沒人留意那個永遠默默待在一角的小少爺。
很多年以後柏冉才明白,這男人需要的是絕對權力,任何潛在的危險因素他都要早早毀滅。
把玩著一把鑰匙,再次回到張家的勢力範圍讓他彷彿又變成當初那個對周圍一切素手無策的孩童。
開始時看到死亡,應該是害怕的吧?然而生命在競爭下成為鋪墊,越來越不值一提,即便是孩童也該麻木了。
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和權貴家族有關係,不是因為善心而看不下這些,只是純粹不喜歡這種生活。
張語夏八歲那年才被帶回張家,那時整個張家已經在低谷,張峪青和他幾個兄長姐姐鬥得水火不容恨不得背後就捅上一刀,表面卻又和和氣氣。
那時柏冉除了三餐時才會出來,其餘時間就默默待在張家後山自己打發時間。山頭上可以看到整個張家,華貴的歐式建築對他而言還太大了,他不喜歡那裡,雖然沒人會有心思害他,但就是不想待在裡頭。
眯了眯眼,小小的身子費力爬到一處較矮的樹杈上,正打算打盹時卻隱約聽見山的另一頭有模模糊糊的對話。這一處是語夏自認最清淨之處,少有人注意到這個小山包。所以這意外的對話聲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側著身子往那模糊的人影望去。
那兩人即便在這安靜的地方還是習慣性壓著聲音將,聽到語夏耳旁的只有模模糊糊幾句,然而緊接著一個男人好像很不滿地提高的音量呵斥著,似乎是有了爭吵,另一人則好不惱怒,最終掏出早就帶好的槍支,消聲器的作用下只來得急發出聲刺耳的破空聲,就見那原先氣憤之人伴隨著鮮血飛濺重重向後倒了下去。
饒是柏冉知道這家中一直以來在發生什麼,但眼下就在自己眼前演繹的一段任是讓他忍不住一顫,樹枝隨即發出“颯颯”聲。
本來在樹蔭的掩密下很難注意到這個藏身之處,但明顯地搖晃聲引起了那個男人的注意,警惕靠近的途中就將手槍重新上膛。
語夏完全嚇壞了,扣在樹幹的手骨節用力得發白他也毫不知覺。他只感覺到後背麻麻的發亮,就像等待著死亡步步逼近的那種無能為力。
直到那男人靠近時,透過交錯的葉縫他看到那個名為父親的人。
張峪青明顯換了一口氣,收好槍儘量讓自己溫和點對待孩子,然而語氣間全然沒有父子間的親情,只是普通的對待一個無知孩童,隨意用著敷衍的話語問道:“怎麼自己一人跑這來了?從樹上下來,別摔著了。”語罷伸手去接樹上的語夏,然而語夏卻做出了一個讓他出乎意料的舉動。
只見他咬了咬牙往後退了退不讓那雙手碰到自己,眼中的冷漠鄙夷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齡。連張峪青都忍不住停下動作一愣。隨即便自己硬氣地往後一跳。這樹杈離地距離也就兩米,但對一個孩童來說已經夠高了,著地時腳步一頓向後踉蹌了幾下才站穩。然後淡淡道:“爸爸,我先回去了。”
小小的身軀隱藏著巨大的堅毅與硬氣,似乎忌憚著被那雙殺過人的手碰到,就急匆匆走了。那速度其實對張峪青而言不算快,只要他快步幾下就能追上。然而他就生生站在那,看著這沒這麼親近過的兒子,忽然產生一種奇妙的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