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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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洋一愣,揉揉眼睛定神再看,的確是憂鬱,又是一怔,壓低上身埋伏在書堆後推他:“哎,謝謝你把我摘出來。”
“說話就說話,別把你那張臉探過來,”路子明斜著眼睛目眥盡裂地看他,嘴唇不動,“班主任蹲門口盯梢呢,你有點技術含量行不行。”他一開口說話,什麼美感什麼氣質什麼憂鬱全都一掃而空。嶽洋想想也是,憂鬱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法跟路子明這個人掛鉤。
路子明清了清喉嚨:“你說咱班哪個女生最漂亮?”
沒頭沒尾的一句讓嶽洋懵了半晌:“胡玉吧。”
“胸、建設和諧社會的基本內容包括……”路子明餘光看見班主任馬上就要溜達過來,立刻不打頓地轉背政治,等班主任掉頭走遠又不打頓地繼續剛才的話題,“胸太平,換一個。”
“劉曉寧。”
“鼻子長得奇怪。”
“孫蕊。”
“她上嘴唇有鬍子。”
“任樂欣。”
“我靠,我最不待見X型腿走路的。”
“鄒豐雨。”
“臉太長了,你這都什麼審美觀。”
嶽洋聽路子明一一挑剔班裡的女孩,挺不厚道地暗爽,煞有介事地把手裡的書翻來翻去打掩護:“曲菁菁。”
“她跟七班梁慨有一腿。”
嶽洋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挑不出毛病來就直說,這是評誰長得漂亮,關她和梁慨有一腿什麼事。”
“膚淺,幼稚。”路子明嗤之以鼻,“我是在考慮追哪個合適。”
他的這句話擲地有聲,嶽洋腦子裡頓時“咣”的一聲巨響,接著就好像有人在旁邊拿著鐵鍋往水泥地上狂敲,臉皺成一團憋出句“再沒漂亮的了”算是這場討論的結束語,度時如年地盼望著趕緊下課找地方宣洩情緒。
跟路子明同桌之後,他曾經設想過兩種不同的高三生活,一種是跟路子明保持最純潔的同桌關係,放任自流順其自然,不做任何自主自動的親近行為,第二種是利用同桌之便儘可能地滿足自己的愛慕之心,暗中佔路子明便宜。經過好幾天的論證,嶽洋最終選擇了前者,說服自己僅僅被動地滿足於路子明的粗野行為。嶽洋覺得路子明相當於餓狼嘴邊的一塊肉,只要忍不住舔一下,就會食髓知味得寸進尺把整塊都吞了。
衝動是魔鬼。他不想連同桌都做不成。
他現在鼻子發酸,自責一時把持不住偷吻路子明,不然也不會因為他想追女孩就垂頭喪氣到這種地步,還像個傻子似的跟他討論美女名單。正沮喪著,又記起路子明不是處男的事,更是悲從中來,預感自己要一輩子找不到人談戀愛孤獨終老。
這一次的消沉長達半個多月,嶽洋明顯瘦了。路子明一開始權當他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後來天天被他的低氣壓所籠罩連吃飯都壓抑,思來想去認定是學習過度導致大腦與肌肉萎縮,按照平時解壓的慣用伎倆約他放學後到學校小樹林裡“鋸樹”——幾個埋伏好的兄弟一哄而上把嶽洋按倒在地,仰面抬著劈開腿卡在樹幹上轉圈磨襠。嶽洋被他們折騰得嗷嗷叫,又被摔了好幾個屁股墩,爬起來的時候連追上去算賬的勁都沒了:“殺人啊你們……”
留下善後的路子明樂了:“我們這是治療面癱。”
“我這叫嚴肅,面癱個屁。”嶽洋把書包甩到背上,低頭往停車區的方向走。他不想跟路子明單獨相處。
“裝什麼酷啊,草。”路子明利落地在他腳下一勾,抬起胳膊槓在他脖子上往後一掄放倒在地,“有啥話別悶著跟哥說說,一天天跟吃屎似的陰著個臉給誰看,淨給老子添堵。”
嶽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又摔在地上,坐起來就覺得屁股一陣陣的疼,乾脆找個樹幹靠著坐,憂鬱狀望天。
“跟你說話呢。”路子明抬腳踏在他支起來的膝蓋上,“到底怎麼了?思春啊?”
被他說中心事,嶽洋一陣尷尬:“我思春關你什麼事?”
“原來如此。”路子明深沉地點點頭,跟他肩並肩坐下,“看上哪個了?沒準我能幫你一把。”
就是你啊!嶽洋哭笑不得,他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得了吧你。半個月前就說要追人,馬上就十一月份了也沒見你有動靜。”
“咱班沒美女我有什麼辦法。”路子明一瞪眼,“少岔開話題,看上誰了。”
“誰•;都•;沒•;看•;上。”嶽洋拖腔拉調,真假參半地坦白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