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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也慢慢能看得見了。可是那個蒼白消瘦的孩子,卻始終不說半句話。
他因為自閉症被從醫院送進療養院之後,唯一和他有交流的,就只有西劍波。
他聽到的第一句從弟弟口中說出來的話是:“Leon,為什麼爬山虎葉子是灰的?”
盛夏七月,西劍波猛的回過頭,看著油亮的一片綠,又轉回來看著西靜波平淡的表情時,才失語的,恐慌的驚覺,那雙漂亮的青綠色眼睛,已經喪失了辨別主要顏色的能力。
自閉症,在極緩慢的恢復,三年半的光陰,西劍波仍舊陪著他。他沒有再去學校上課,警院,是他憑自學考上的。準備動身去報到的時候,西靜波已經可以笑著和他道別了。
“我不在,Sophia和媽會照顧你。”西劍波俯身親了親對方的臉頰。
“嗯。我就快出院了,出院後,我去看你。”
“醫生說你還要在家適應一段時間才行。”被那像是擔心受遺棄的貓一般的眼神弄得心疼起來,西劍波皺著眉嘆了口氣,終於伸手抱住了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男人。
兄弟兩個,自那時起,經歷了時間最長的一次分別。
就是那段時間,西靜波開始重新接觸兒時起就格外熟悉的音樂,他寫曲子,填詞,沒有鋼琴,就自己用白紙畫上琴鍵,然後閉上眼,想象著那些已經深深烙印在他腦海裡的音符就那麼從指尖被悠揚的彈奏出來。
“我就是從那會兒,想到將來要做音樂的。”輕輕做了個深呼吸,泡在溫熱池水裡的男人朝旁邊一直不聲不響的姚赫揚笑了笑,“說起來,我也真是過過窮日子的,說不定就是因為窮過,有錢了之後才報復一樣的奢侈吧。”
姚赫揚看著他,抿著嘴唇,視線在那張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臉上游走,停在肩頭,他伸手把不知何時落在那蒼白面板上的一片纖細的樹葉捏掉,然後湊過去,伸手將對方慢慢抱進懷裡。
“有時候我也想,自己這輩子,比肥皂劇還肥皂劇。好像別人身上想都想不到的倒黴事兒,在我身上都實現了。可我真的沒做錯什麼啊……那我當初那麼不走運,可能就是上輩子欠的,這輩子要還了吧……還有時候,我又想,人生苦短,幾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命已經這樣兒了,認真也未必有好結果,那幹嘛不痛痛快快玩兒個夠呢?我跟多少人睡過,那些人都是誰,起初還記得,到後來,也就忘得差不多了。直到遇見你這個小警察。”說到這兒,西靜波突然笑出聲來,他略微從那懷抱裡掙脫,接著翻了個身,跨在對方身上,讓彼此四目相對,“你是頭一個對我認真的,就算我當初那樣耍你,你還是對我認真。說實話我當時有點兒怕你。”
“怕我?怕我什麼。”
“怕你會把我弄得也認真起來。”
“所以才跟我分手?”
“嗯。”
“然後呢?”
“然後,等你走了,我才發覺,已經認真得來不及後悔了。”
“所以才耍手段把我弄回來?”
“是‘搶’回來。”挑了一下眉梢,月色下的男人猝不及防的親了一下姚赫揚的嘴唇,“不過說到耍手段,你也會啊~”
“我什麼時候耍手段了。”
“你叫的那一聲‘爸’,難道不是手段?”
姚赫揚沒詞兒了。
好吧他承認,那絕對是種手段,就算他是真心那麼改稱呼的,可畢竟有那一聲“爸”做前提,後頭的話就都好說了。
“先不說那個。”搖了搖頭,小警察決定暫且不說這件事,他把臉頰貼在對方胸口,聽著那讓人格外踏實的心跳聲,而後輕輕嘆,“剛才,你跟我說的這些,是不是隻有西隊知道?”
“嗯,起初還有我母親和Sophia,現在,倒是隻有劍波了。”
“哦。”
“怎麼了?”
“沒怎麼。”
“沒怎麼?”
“……就是……挺那什麼的。”
“哪什麼啊。”
“非得說出來麼。”紅著臉收緊了手臂,姚赫揚摸著那光滑的脊背,想象著那男人心裡永遠不會消失的傷痕,好半天才低聲喃喃,“感動,應該就是吧。”
西靜波聽見那句話,忍不住笑了,他摸了摸對方漆黑的短髮,而後湊到那泛紅的耳根低語。
“有生之年,那些,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了,你要替我保守秘密,不然,劍波會殺你滅口的……”
本來還想說點別的表個態,但是突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