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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就吃,盯著一鍋白薯犯什麼愣呢。”老太太一語驚醒夢中人,姚赫揚挑了一下眉梢,回到現實。
“燙啊,我得想想到底拿不拿啊。”不管多大,在母親面前永遠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姚赫揚耍賴似的笑了笑,而後從高壓鍋裡小心拿起一塊蒸得格外透徹的紅壤白薯,掰開,輕輕吹著氣。
還沒入口,門開了。從外頭進來的,是一對父子。
那“父”,並非是姚赫揚的父親。他上中學的時候,自己那當廚子的親生父親就出車禍去世了。現在這個,是母親後來改嫁的男人。
那男人多年前帶著一個剛上小學二年級的兒子出現在他的世界裡,就那麼成了他的繼父。他仍舊清楚記得,十六歲的自己,因為張不開口,喊不出那個“爸”的時候,那溫和老實的男人,是如何拍了拍他的肩頭,就好像跟個成年人對話一樣的告訴他說,叫不出來就甭叫了,以後,你就叫我“叔”吧。
當年的姚赫揚,心裡一熱,鼻子一酸。
這是個好人。
然後,這個被水性楊花妻子甩掉的好人,就那麼和姚赫揚的母親成了半路夫妻。那個跟在那男人身後,長著一雙單眼皮的大眼睛,抿著粉嘟嘟的小嘴兒,用小肉手抓著老爸衣襟,穿著小學生制服,戴著棒球帽的小子,就在姚赫揚點著頭叫了一聲“叔”之後,不知道哪兒來的靈感,張嘴就用小嫩嗓衝著姚赫揚的母親喊了一聲“嬸兒~!”。
一家子人,笑得何其圓滿。
要說,姚赫揚身上,唯一可以用來當故事講的事兒,恐怕也就只有這一件了。
一對老實夫妻,工薪階級加工薪階級,“工薪”了個徹底的家庭,伺候兩個孩子長大絕對不是輕鬆的事,但一轉眼過了這些年,十六歲的姚赫揚過了三十,二年級的小豆包,也已經是了不起的大研究生了。
“叔”跟“嬸兒”都上了歲數,半路夫妻反而堅持到了最後,始終保留著生父姓氏的姚赫揚,和這個小自己九歲的弟弟,也早就和親兄弟沒有任何區別了。
似乎……這就是最美好的結果?一家四口,和樂融融,平平淡淡,安安寧寧。
然後,就在這和樂平淡與安寧都正恰到好處時,咔啪,橫空出世來了個西靜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