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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類——自己,陸雲端,其他人。
哦,對了,還有阿爸。
回仰光
陸雲端一路忍飢挨渴,像頭騾馬似的揹著小黑,抵達了最近一處村莊。
把小黑放在村外河邊的大石頭上,陸雲端獨自進村採購一番,末了拎著一隻包袱返回河邊。這回他連軍刀都拿出去換了一雙草鞋,真是一無所有了。
脫了自己那身骯髒惡臭的衣褲,他跳到河裡狠狠洗了個澡,又擰著溼毛巾上了岸,想為小黑也從頭到腳的擦一遍。小黑從來沒有被人這樣伺候過,不安到了惶恐的程度。抬眼望向陸雲端,他發現對方的手臂頭臉都被曬成麥色,身軀雙腿卻是偏於白皙;水珠點綴在面板上,一閃一閃亮晶晶。
他印象中的陸雲端就是白皙的,生活在明信片一般美麗的風景中,和自己的生活永遠沒有交集。可他們現在的確是在一起了,這就有點像夢。
毛巾擦到□,陸雲端扯開了小黑的籠裾。小黑有些害羞,說:“我自己擦。”
陸雲端把毛巾交給他:“小心,別讓傷口沾了水。”
在小黑擦身的同時,陸雲端扔掉了自己那一團怪氣熏天的衣褲鞋襪。蹲下來開啟包袱,他先取出一雙草鞋穿好,然後把一小堆高價的糯米飯糰分成兩份——照理說,這點東西填不飽任何一個人的肚皮,但是鄉民們趁火打劫,他又不能去搶。
小黑應該多吃,因為身體虧空很大,需要補養;自己也應該多吃,因為要揹著小黑繼續走路,需要能量。陸雲端經過了短暫的思索,認為此刻不是無限度做好人的時候,自己該吃還是得吃。
抬頭對著小黑一招手,他大聲說道:“來吃飯啦!”
小黑在一瞬間的功夫,就囫圇著吞下三隻飯糰。
他把餘下兩隻留給了陸雲端,因為陸雲端要賣力氣。可是陸雲端無論如何都不要,他沒辦法,只好還是自己吃了。
陸雲端展開包袱布,圍在□也成了籠裾。這回周身潔淨,腸胃滿足,他背對著小黑一彎腰:“上來!”
小黑向他後背一撲,上去了。
陸雲端走的飛快,嘴不閒著,對小黑說:“我就是沒本事打赤腳,否則我能走回仰光去!”
小黑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心想他還會吹牛。
陸雲端又問:“我記得你說你姓張,你真姓張?”
小黑輕聲說道:“我姓張,我有中國名字,張景良。景色的景,良辰的良。”
陸雲端一點頭:“景色的景,良辰的良,你還挺有學問。那你也是漢人嘍?”
小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小時候在雲南,沒有阿爸阿媽,是姓張的人家收養我。後來打仗了,我們逃來緬甸,張家阿爸死了,阿媽沒有飯吃,把我賣給了老闆。”
陸雲端把他向上託了託:“然後託尼楊叫你納卡,對不對?”
小黑“嗯”了一聲。
陸雲端問道:“納卡是什麼意思?”
小黑答道:“我不知道,老闆沒有告訴過我。”
陸雲端側過臉來,近距離的審視了小黑:“我看你不像漢人,像個擺夷。”
小黑很納悶:“為什麼?”
陸雲端笑了:“因為你長的好看啊!”
小黑不好意思了,幸好面板黝黑,臉紅也顯不出來。他想自己怎麼會好看呢?雲端一定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天黑之後,陸雲端到達了杜師長部下的一處駐地之中。營內的軍官都認識他,這時就給他找了個住處安身。他請軍醫過來看看小黑的腿傷,軍醫解開繃帶一看,發現那處傷口已經開始癒合,無需繼續治療。
夜裡,兩人擠在一張席子上睡覺。陸雲端累極了,閉上眼睛就開始打呼嚕,並且張牙舞爪的摟抱小黑。小黑不怕他的呼嚕,只怕他碰了自己的傷腿,但又無處可躲,一夜睡的提心吊膽。
凌晨時分,陸雲端做了夢,閉著眼睛大喝一聲:“家棟,你是不是欠揍?!”
小黑被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猛然坐起來,差一點就要伸手摸槍去了。
陸雲端在營地內只停留了這一夜。翌日清晨他向那名軍官借了一點路費,然後帶著小黑乘坐馬車,再乘汽車,再乘火車,兩人就這麼打著赤膊回仰光去了。
小黑沒有真正的在城市裡生活過——雖然在他的全盛時代,他也曾經長住香港澳門,可是作為娃娃拳手,他的生活一直受到嚴密控制。夜裡汽車開到居所,把他載去賭場;拳賽結束後,他直接上車,再被載回居所。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