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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點的啃。
陸雪徵笑了一下:“普扎納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吧?”
小黑點了點頭,聲音輕柔又清朗:“我記得他,他和我同齡。”
陸雪徵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去年夏天,普扎納在香港被人毒死了。人死如燈滅,八十萬港幣的身價,又能怎樣?”
他攬住小黑的肩膀,用力摟了一下:“進這一行的人,大多都沒有好結果,你不害人,人要害你。普扎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所以你要惜福,別像個受氣包一樣,大口吃!”
說完“大口吃”三個字,他抬頭望向前方,發現自家兒子倒是個省事的,無需囑咐就已經把嘴巴運動到了極致,正在津津有味的大嚼芒果乾。
“喂!”他一敲桌面:“奇怪,家棟這回沒跟你出來?”
陸雲端暫停咀嚼,騰出口舌答道:“上次我也沒打算帶他,是他一定要跟著我——爸爸,我發現家棟很妨我的桃花運,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別想找到女人。”
陸雪徵一指身邊小黑:“這個不妨你了?”
陸雲端很篤定的搖頭。
陸雪徵向後一靠,自己摸著腦袋發笑:“你這剛有新歡就拋舊愛,家棟沒鬧?”
陸雲端一皺眉頭:“你別胡說。就怪你總開這種玩笑,家棟現在都要當真了——他倒是想鬧,不過我來的匆忙,沒有給他機會!”
陸雪徵搖頭微笑:“我不管你這些事情,不過不許欺負小黑。小黑可不是家棟,當心他生了氣,單手擰掉你的狗頭。”
陸雲端聽了這話,無可奈何的在椅子上東搖西晃:“噯,爸爸,你別胡說,我們——你可真是的!”
陸雪徵沒有家庭,常年的香港泰國兩邊跑,身邊常帶的只有兩人。一位是他的乾兒子,無業無家,充當僕人以及跟班;另一位是個廚子,當年從天津跟過來的,每天為陸雪徵烙油餅、包餃子、擀麵條,把陸雪徵餵養的身心滋潤、精神煥發。
陸雪徵已把行裝收拾停當,打算明早就走,這時雖然兒子突然來了,但是也不能阻擋他回家的腳步。所以一夜過後,陸雲端和小黑站在學校門口,就見這三位各自揹著旅行包,頭也不回的搭乘小卡車上路了。
陸雲端很留戀的目送小卡車遠去——照理來講,二十多歲的兒子應該不會和父親太親近了,可是陸家父子與眾不同。陸雪徵隨心所欲的四處亂跑,一貫是多情的出場,再瀟灑的離開;以至於陸雲端從小到大,總像是對他愛不夠。
待到小卡車最終消失在道路盡頭,陸雲端轉頭望向小黑,忽然又感到了輕鬆與振奮。
小黑還在痴望著前方,隱隱察覺到了陸雲端的目光,他垂下頭去,手裡攥著那頂棒球帽——戴了這麼久,已經有些髒了。
陸雲端帶著小黑回到學校,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早飯。陸雪徵是被託尼楊請到泰國的,但是後來建立起了比較正規的學校,股東中就又增添了派吞一位。楊家和派吞的關係時好時壞,而這學校宛如一對怨侶的結晶,倒是自顧自的長盛不衰。
陸雲端時常光顧此地,所以校內眾人都認識他,即便總教頭回家過年去了,他依然能夠受到很好的待遇。吃飽喝足之後,他從倉庫裡推出了一輛摩托車,預備騎著這東西浪跡天涯去。
此摩托車是二戰後的產物,至今已經頗有年頭,平時校內人員如果進城,都是統一乘坐卡車,所以這摩托車常年只有落灰的份。陸雲端和小黑給它草草洗了個澡,又加滿汽油,然後推車出門,絕塵而去。
山路崎嶇,騎摩托車比較靈活,雖然顛的厲害,可是總比步行要快。小黑叉開雙腿坐在後方,緊緊摟住了陸雲端的腰。
陸雲端比他要壯一點,腰很結實。小黑偷偷把臉貼在了對方的後背上,心想:“他的樣子可真像阿爸。”
阿爸什麼都好,所以陸雲端也是什麼都好。
經過長久的顛簸,陸雲端和小黑終於成功的顛入清萊城中。
兩人下了這輛冒煙放炮的老摩托車,腿和屁股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覺,一路東倒西歪的向前走。
陸雲端推著摩托車,忽然問道:“小黑,你想去哪裡玩?爸爸給了我一筆錢,足夠我們用一陣子了。”
小黑認真的想了想,末了搖頭答道:“我不知道。”
陸雲端知道小黑在玩樂上面向來沒有主意,便改換話題又問:“你想吃什麼?”
小黑向路邊的小吃攤上射出目光——那裡熱火朝天,正在出售剛剛出油鍋的竹毛蟲。
陸雲端鎖好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