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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進去,短路的大腦莫名其妙就轉到另一個方向上去:那樣的顏色,究竟是蜂蜜呢,還是黃寶石呢?
冷不丁一隻溫暖的大手襲上耳朵,年曉米冰涼的耳朵被那溫暖粗糙的手指漫不經心地一揉‘捏,瞬間就紅了個透。連帶著身上也起來了。
沈嘉文卻又打了個哈欠,兀自翻了個身:“知道了,路上小心車。”
年曉米在床邊呆立半晌,最後嚥了口唾沫,同手同腳地走了。
姨媽家過年年年都差不多,全家人忙來忙去忙得都是吃食。
年曉米拿刀子剔棗核,心裡還想著家裡那一大一小有沒有吃上飯。沈嘉文年節時應酬最忙,差不多天天都是在酒桌上過的,昨晚喝得最多,回來時吐了兩回,最後完全是在乾嘔。年曉米嚇得差點要叫救護車。萬幸男人神智還很清醒,吐完了自己晃晃蕩蕩躺到床上去,衝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年曉米不喝酒,家裡也沒人喝得這樣兇過,整個人有點麻爪,像個燒了屁股炮仗,上躥下跳地給沈嘉文衝蜂蜜水,又把擠好的梨汁拿熱水溫過給他喝,後來還下了一口青菜面餵了,最後看著人睡了,這才稍稍安心。
大概是真的醉得狠了,今天他都沒送我上班呢。
年曉米這麼一走神,手上就是一疼。他嘆了口氣放下紅棗和刀子,姨媽不知從哪兒大呼小叫地衝過來:“哎呦你這孩子!你怎麼不注意點啊!老大!你怎麼讓你弟弟幹這個呦!”
年曉米的大哥從豆餡兒盆裡抬起頭來,一臉茫然。
“就是破了個口子……”年曉米往邊上躲,卻被姨媽拖麻袋似地拖走,強行消毒上藥裹創可貼。
臘月二十九已經有人家坐不住開始放炮仗了,年曉米坐在去年淇淇睡過的小屋裡,看著窗外,對面人家的鞭炮在黑暗裡燃起星星點點金紅色的火花,他看著零星的紅燈籠,忽然想起家裡忘了買燈籠。
就剩那一大一小兩個,哪裡有個過年的樣子呢。
手機一直很安靜。年曉米翻開收件箱,資訊都是朋友發過來的,沒有沈嘉文。男人很不耐煩簡訊這種東西,一般能打電話都是直接打電話。
古語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從來當是誇張,以前偶爾分別一兩天也沒覺得多麼想。然而,現在坐在這裡看萬家燈火,莫名地就抓心撓肝起來。三秋六秋九秋……年曉米掰著手指,最後憂鬱地嘆了口氣。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發簡訊。自打跟沈嘉文在一起了之後,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大對了,嘮叨,喋喋不休,而且……時不時還很下流很色請……早上人家都那樣了,自己還能……年曉米趕緊甩甩頭,雙手使勁拍臉:年曉米啊年曉米!你要有點出息!
出息的年曉米同志鎮定地接著幫姨媽幹活,也就沒注意到他大哥大嫂擔憂的目光。
年三十沈嘉文帶淇淇回了趟大伯家,簡單吃兩口就回來了,那邊還在很熱心地張羅他再婚的事,他本想直接說有人了,見他父親在一旁坐著,話到嘴邊變成了有個物件,打算相處看看。有些事急不得,也不能急,只是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開車回來路上淇淇蔫蔫的,沈嘉文想起去年的事,還以為寶寶又病了,結果小傢伙像個小大人憂鬱地盯著年曉米買給他的虎爪手套:小爸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過年呀?
沈嘉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在等紅燈時抽出手來摸摸他的小腦瓜。
淇淇聲音小小的:我想小爸了,大爺爺家裡的飯菜好難吃……
沈嘉文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家裡只是少了個人,卻驟然空蕩起來。沈嘉文把陽臺蓋簾上凍著的餃子揀出些下了,冰箱裡還有拌好的冷盤和熟食,簡單切了些擺盤。
白胖的餃子浮起來,沈嘉文嚐了一個,是他一向喜歡的三鮮餡兒,咬上一口,鮮美的汁水就溢位來,很香。
寶寶太小要少吃燻醬,於是就只是埋頭吃餃子。
沈嘉文也沉默著吃餃子,間或夾一口冷盤和鳳尾魚。前天拌的冷盤收在冰箱裡一直沒壞,糖醋的味道都反而浸得足了,裡頭還放了他喜歡的芥末油。鳳尾魚連中間的脊骨都酥掉了,一條條卻還是完整的,微鹹略甜,鮮美非常。他本想開一罐啤酒,眼前閃過年曉米擔憂的目光,最終只是自嘲地笑笑,又夾了個餃子。
那些為應酬而喝下去的酒不過是有滋味的水,而伴著好菜好人兒痛飲的,哪怕本是劣酒也能喝出個瓊漿的滋味來。那個人向來不懂這個。但是也只有仔細保養著身體,以後同他喝酒的日子才能長遠。一念及此,沈嘉文便忍不住又微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