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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及陸延初的百分之一。
“想殺我?顧恆淵,你沒這個膽。”
僵持好久,顧恆淵閉上眼狠狠吸上一口氣,而後鬆開季然,面上又恢復到輕挑玩味,他含著笑意幫季然整理衣領,“你說錯了,我有膽,只是捨不得。這麼刺激的遊戲,少了你,那不是無趣的很。我還想看看你的手藝,畢竟是白家的傳人,你的手段——”
變故往往發生在一瞬間。不過眨眼功夫,位置顛倒,季然發難,把顧恆淵死死的抵在牆面上,緊緊的扣住顧恆淵的脖子,一如顧恆淵之前對待他那般。
“你當真以為你殺得了我?”說這話的時候,季然眼裡依舊平靜無波,但,無形的壓力卻向顧恆淵襲去,顧恆淵注視著季然,發覺,除了之前的失態,季然這人,每次稍有不滿或者遇到麻煩事會微微皺眉,但一雙眼,裡面從未透露出一丁點訊息。
看似淡漠,毫無攻擊力,但事實卻是,讓他這個和死人打過無數交道的他都感覺到壓力。
難道這就是白家人?顧恆淵想起他爺爺對他說過他的主子也是好友的白家家主白文人。
“老爺那人,溫良如玉,但做事手腕卻足夠狠,動盪那幾年,他從死人堆裡爬上來,那時候白家敗了,只剩下一座家宅了,夫人帶著少爺們,死的死,病的病,老爺回來後,二話不說,一把火把宅子燒了,帶著夫人和少爺走了,把八方齋留給我維持生計。”他記得,他爺爺說這件事時為的是告誡顧家子孫,做人做事當不拘一格,要像白文人那樣有魄力。
他還清楚的記得他爺爺在講白家時,語氣當中含著多少敬仰和尊崇,在他爺爺心中,白家就是他敬仰的神。
季然說的沒錯,顧家就是白家養的狗!顧家世世代代一直侍奉白家。此時,看著這樣的季然,顧恆淵心底升起一股狂熱來,逐漸明白他那鐵血一生的爺爺為什麼甘願稱小一直把白家當神供著。
“果然是白家的人啊。”顧恆淵笑著握上季然在他脖子上的手,使著力氣把季然的手拿開,季然本來就沒打算為難顧恆淵,順著顧恆淵的勁也就鬆手了。
“拍賣會已經開始了。”季然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價聲,眼臉微垂,遮住了他眼裡的流動著的東西,這個下午……當真不好過。
起先拍賣的都是些不怎麼上檔次的物件。有的還是當代畫家的畫作,不過依舊有人買就是了。季然站在窗前,看著座位上的客人,一時間心底爬上一陣陣無力來。這麼久了,季釉一點訊息都沒有,是否安全?被抓了嗎?她要躲的人是那個叫陸延初的嗎?這些年來,季釉都在做些什麼?為什麼在五年前不告而別?
一切的一切,在今天即將要落幕之時,一股腦湧進季然的腦海裡,他想,過了今天,姐姐就該出現了吧?
然而,他突然想到,就算把威脅季釉的人引出來,他能怎麼做,殺了那人?顯然自己做不到,那麼就以命換命吧,用他的命換季釉的命。心中做下決定,原本稍有些倒塌的心房再次變的固若金湯,這些年來,他沒有為季釉做過一件事,季釉從小護他,這一次反過來他要護季釉,這是做弟弟的唯一能做的了。
古玩物件、藝術作品一件件被賣出去,已經到了拍賣會的高|潮,季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自己該出去露露臉。拍賣漢代銅鏡時,季然走出小休息室,坐在了謝意和陸延初的中間。他們兩人各佔一頭,中間留下幾張座位,被季然三人坐下,不嫌空不嫌擠。
陸延初和謝意,自季然和顧恆淵坐下後,兩人就明目張膽的看著二人,尤其是陸延初,他看著季然,季然明顯感覺到加諸在他身上的壓力壓的他差點喘不過氣,銳利的眼神、帶著血腥氣味的氣息、盯獵物一般的眼神……
季然能察覺出陸延初身上的煞氣,很重!就好像他的人給人無法直視的銳利一般,霸道強悍讓人膽寒!
“陸先生,敢問,季釉是不是在你手上?”
真假輞川圖(十八)
空氣停滯,季然說的話聲音很輕,只有靠他最近的陸延初聽得到。陸延初當他聽清季然的問題之時,他周身的空氣便凝滯。陸延初從沒想到季然敢公然出現在他和謝意眼前,更沒想到季然第一句話就問他的話有關季釉,他從哪裡得知季釉在他手裡?
“你姐姐的事,與我無關。”陸延初道出了季然和季釉的關係。
“是嗎。”雖是疑問,但季然話裡沒有一絲疑問,似乎篤定陸延初是不承認。
“一百八十萬!漢代銅鏡,十二號出一百八十萬,還有人出更高價嗎!”臺上主持人叫價聲飆到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