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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斐遠猛然轉過身對坐著的男人怒目相向,不過很快他就斂了目光中的戾氣,音調低沉地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在以前你會聽我的話,不是嗎?”盯著垂目的斐遠,蘇毅見他並無搭話的打算,於是接著說:“或許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只是那個時候我需要收斂,而現在,不必了。”
螢幕暗了下去,楊斐遠帶了三分懇求的語氣,說:“你能不能放過他?”
蘇毅心中一痛,臉上卻仍舊淡然的模樣,說:“從小你要什麼,我都會盡量滿足你。不過這一回,”蘇毅攫住他的目光,“要看,你手上的籌碼夠不夠。”
在這適當的時刻,楊斐遠緘默。他的注意力有些渙散,所視出更加暗沉,四肢開始綿軟。
蘇毅起身,幽暗的光線勾勒著他頎長的身形。他靠近斐遠,托住後者的後腦勺,楊斐遠本能地掙開去。蘇毅在他耳邊輕語:“你敢躲試試看。”溫暖的氣息吹在耳朵上,楊斐遠愈加無力。他看著蘇毅的臉靠近,然後變得十分模糊,再然後就是身子一歪,恰到好處地昏睡過去。
這一覺,竟然睡得出奇地好,一覺無夢。楊斐遠在漆黑的屋子裡醒來,伸手不見五指。他並不畏懼黑暗,可是這幾年,臥房裡的壁燈總是開著的,他從未如現在這般徹底陷入黑色中。楊斐遠首先在想,這個時候是下午還是晚上——雖然以漆黑程度看來貌似是在夜裡,不過也不能排除是窗簾隔光性太好的緣故——畢竟黑道出身的蘇家不比正常人家。
他輕巧地從床上跳下來,摸索著前行。他自認為方向感還不錯,那邊應該是窗簾的方向,只要拉開窗簾一角,自然就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夜裡了。故事的戲劇性告訴我們不會這麼簡單。果然,楊同學沒走兩步就不知在黑燈瞎火中踢到了什麼東西,腳下一個踉蹌,隨即跌入一個微微散發著香氣的懷抱中,而且還是背靠著地毯。
即使猜得到那是蘇毅,楊斐遠心中還是警鈴大作。或許應該換個更加貼切的句式:因為猜得到那個懷抱的主人是蘇毅,所以此時楊斐遠心中警鈴大作。記憶中的蘇毅一直都是運動型的,這六年在倫敦是怎麼樣的楊斐遠雖然不知道,但是楊斐遠心裡清楚地明白,無論是六年前還是現如今,他都打不過蘇毅,二人實力差距實在懸殊得很。
心下一計算,楊斐遠決定,再次很無恥地打柔情牌。不過他顯然高估了蘇毅的耐心,在他方才短短的思考過程中,蘇毅已經開始行動。楊斐遠被控制了雙手,唇齒間遽然出現溫軟物狀,溫熱纏綿。
楊斐遠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不到一秒鐘就恢復過來,掙扎著要脫離那個懷抱,腦袋更是拼命想要扭轉,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蘇毅用空閒的那隻手托住他的後腦勺,進一步加深了這個吻。對方的舌頭趁勢深入,攪拌著他的津液,變得滾熱狂妄。斐遠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驀地進行了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反抗——狠狠咬下牙齒。
蘇毅在楊斐遠嘴型變化時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舌頭急急退出來,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咬傷了舌尖。他扼住楊斐遠兩個手腕的力氣不禁急劇加重,痛得楊斐遠悶哼了一聲。楊斐遠的眼睛在黑暗中睜大,卻依舊於事無補。
蘇毅挺直腰桿,張張嘴巴,活絡了一下自己的舌頭。還好只是蹭到了一點點,疼一點罷了,沒有什麼大礙。黑暗中,膝蓋下的男生還在不停地掙扎扭動,企圖把他推到。“你說你咬傷了我的舌頭,我禮尚往來,把你那小情人的舌頭給割了,這不過分吧?”
聽到這話,男生安分地停下來。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同時微微顫抖著。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無退路。自小生活在商賈之家,楊斐遠懂得在處於劣勢的時候主動出擊,他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穩重,說:“蘇毅,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雖然闊別七年,但是蘇毅對楊斐遠的瞭解程度絕不會亞於楊斐瑋與和雨希。他說:“從你踏進來的那一刻起,你就該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怎麼,還抱著全身而退的幼稚希望嗎?”黑暗中蘇毅的表情看不清楚,只能根據他平淡的語調推測出他大概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不出三秒,他就鬆了膝蓋,準確無誤地打橫抱起楊斐遠。他的臂彎結實有力,可是楊斐遠卻沒有以一種舒服的姿態處在那裡。斐遠甚至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去攬住他的脖頸,好讓自己好受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暗是種保護色。因為在黑暗中,人們彼此無法看見;所以在黑暗中,人們不必費心掩飾表情。黑,是最安全、最不怕暴露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