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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肅華從被紀泱說中心思後就一直不樂意和紀泱說話，紀泱使勁兒逗他他頂多就哼兩聲。紀泱還越逗越來勁兒，一路上嘴沒嫌著。
顛簸了近一個半小時，終於到學校了。紀泱下公交車站在站牌旁，從雙肩揹包裡拿出一瓶水灌了一大口，他嚷嚷道：“你還真不說話啊，我不停地說了一個多小時你一個字都沒回我。你看，你看，我嗓子都啞了。”他把腦袋伸管肅華眼皮子底下。管肅華鼻子哼哼兩聲：“誰說沒回啊，我不是應你了嗎。”他轉身朝學校正門走去。
紀泱跟在他後面：“敢情你哼哼兩聲就是應我了啊。噯，等等，等等。別從正門進，從側門。”他拉住管肅華，領著管肅華拐到了側門。
元旦放假，學生都各忙各的了，校門口附近沒人。紀泱晃了一下揹著的雙肩揹包：“看我像不像學生。”管肅華抓著他的包使勁兒拽了兩下：“再像你也老了。”紀泱趕緊反駁。“誰說我老了，我才26歲！再說，你和我一般大，我老了你也老了。”
他繞著側門轉了兩圈，嘴裡感嘆道：“想當年，哦是八年前，我就是從這個門進的學校。當時這個門還是正門。我跟在我老爹身後想，學校的門真難看。”管肅華拉著住他，不讓他再轉：“別轉了，再轉保安就來抓你了。”他進了學校：“當時我也是從這個門進的。那時候學校不就倆門嗎。”
紀泱跳跳地跑到管肅華身邊，指著路兩旁的楊樹說：“那天從樹下過，看到落在地上的樹葉上很多蟲眼，我就怕有毛毛蟲掉我頭上。”
“你擔心的事還挺多。”
紀泱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掐著嗓子說：“當時不是年紀小嘛~”
管肅華神色平靜的停下來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給我好好說話。”
紀泱嘻嘻笑了兩聲：“難道你當時就沒這樣想。”管肅華抬
頭看了看光禿禿的樹幹：“我才沒你這麼閒。”
這一路楊樹走到頭，就到了岔路口，食堂，生活區，教學區。管肅華站定：“說吧，接下來去哪。”“去圖書館，當時在那報的到。我要重複當年走過的路。”
兩人朝圖書館走去，途徑幾個教學樓，紀泱好奇往裡面瞅了瞅：“還和以前一樣嘛，來自習的沒多少學生。”
到了圖書館，沒有學生證兩人自然是進不去的。管肅華站在樓底下仰頭看，紀泱搭著他的肩膀，指著二樓最西邊的窗戶說：“記不記得當時咱倆來圖書館自習坐一塊兒看書，經常坐那個位置。”管肅華嗯了一聲。紀泱推了他一下：“嗯什麼嗯。不知道是誰到了夏天也不願意換座位，一直到被太陽曬得受不了了才挪窩。”管肅華臉繃得緊緊得：“是嗎，我忘記了。”
“你就不承認吧。走了走了，到教學樓看看。四年了基本都在同一個樓裡上課，當時感覺可沒意思了。”
兩人來到以前的上課的1號教學樓，剛想進去，傳達室的老師就從小窗戶裡伸出頭來攔：“噯，你們幹什麼的？不是學校老師不讓進。”紀泱扯道：“我們是新來的老師，趁假期來看看。”“哦，新來的啊，那進吧。”老師把頭撤回去。
紀泱瞅那老師不注意拉著管肅華出了教學樓：“誰還進啊，還不趁機跑。”
管肅華難得揶揄他：“剛才誰說自己打扮的像學生來著。”
“走走走，趕緊走。去宿舍樓轉一圈。”紀泱厚著臉皮當沒聽見。
“然後再被宿管趕出來？”
“……你不許說話！”
等到了兩人以前住的9號宿舍樓，紀泱瞪著樓門說不出來話。管肅華繞到他前面，一本正經地說：“你不能被老師趕出來了。”
紀泱盯著那兩扇玻璃門，嘟囔道：“誰知道學校居然先進一回安了感應器，改成門禁卡了。”
“算了算了，繞著走一圈得了。”紀泱往後退了幾步，掃了掃樓層，指著三樓偏東的一個房間說：“看看，那是不是你以前的宿舍，319。”
管肅華抬頭仔細地數了一下：“是。咱倆斜對面，繞到樓後面找找你…”話沒說完，不知道從幾樓嘩啦倒下來一盆水，管肅華險險被澆了一身。
紀泱連忙拽著管肅華後退：“沒被潑上吧！”他氣乎乎地拉著管肅華繞到樓後面：“往樓下倒水的破習慣就一屆屆的被傳下來了 ！”管肅華安撫地捏捏他手：“沒事兒，沒弄溼。”“不去了！沒心情了。”紀泱猛地停下，拉著管肅華朝反方向走去：“去食堂旁邊那條小道。”
“那條小道……”管肅華皺著眉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