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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我們出來,讓我和你見個面,他想讓我勸勸你可以和他結婚,就像我和阿一那樣。”
“你還真坦白。”周舟聽他這麼一說,反而沒有辦法生氣,也是真的不生氣,連對肖潛可能會有的疙瘩都沒有了。
楚馳是真的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
“難得遇到這麼投緣的人,我也不想瞞著你什麼。”楚馳微微一笑,溫和的讓人忍不住信服他說的每一個字。“肖潛這麼做也是關心你。”
“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呢。”
“大概是害怕吧,越在乎一個人,面對那個人很多的事情越問不出口,害怕被拒絕,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總總很多。我以前也經歷過這樣的時間,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太害怕,什麼都不敢問,他也什麼都不敢說,兩個人一直活在彼此建立的假象平衡中,也不會有分開的那三年半。”楚馳說著,垂下眼簾。
“我看你們的互動感情應該是很好,既然他都願意帶你去見家人,想要和你結婚為什麼你還不願意。”楚馳就是這一點不懂。
周舟苦笑,“小馳,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你一樣勇敢。”楚馳的事情過來的時候在車上肖潛給他講了一些,決定了去愛不管那人身份如何就敢為他出櫃的人,真的很讓人佩服。“我沒有辦法做到你那一步,我很怕。”
“你怕的好像不止這一點,你是不是對家庭特別沒有安全感。”楚馳看著他輕聲說。
周舟的身子微微一震,臉上一片蒼白連苦笑都掛不住了。
“你不瞞我什麼,我也不和你藏著掖著,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我確實對家庭對婚姻沒有辦法接受。在別人的眼中,我父親和母親都很幸福,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我小時候有一段日子並不是住在家裡,而是在一個親戚家,那家的一對夫婦在人前也是恩愛有加,可是一回到家裡沒人的時候,確是誰看誰都一眼都覺得噁心。尤其是很多時候兩句話談不攏就會吵起來,甚至動手打架。聽說他們在結婚前也是很幸福,很恩愛的情人,但是結婚了時間就久了,兩個人就膩了。那時候我還小,他們可能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所以也沒有避著我。”
周舟說著停頓了一秒鐘,繼續緩緩的說道:“小馳,我真的很怕。我害怕有一天真的有了婚姻,身在其中的時候我和他會變成那樣的局面,情轉淡時,相看兩相厭,那是多可怕。而且,我們這樣還和他們不一樣,最起碼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有親友支援,可是我們……只怕不用等到婚禮的那一天,就不會再有什麼親友。為了婚姻失去的東西太多了,小馳,我沒有你那麼勇敢,不結婚也可以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呢。”
楚馳抿唇,他的性格一直很果決,尤其是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可是周舟的性格和他還是不一樣,他在乎的東西比他要多,不能懷疑肖潛在他心中的地位,卻也不能讓他這樣說捨棄些什麼就捨棄。
“也許說了你也不信,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就不得不說,雖然這樣也可以在一起,可是這樣畢竟算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關係,就算你們再愛彼此,在別人的眼中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甚至連在人前牽手都被人當做噁心。但是像我和阿一,我們早已經曝光在陽光下,因為已經沒有任何的遮掩,所以活得更加的隨性和甦醒,就算世人的眼中這樣是奇怪的,但是在法律上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係,沒有人能說我們有什麼不對。婚姻並不是都是你見到的那樣,你現在缺少的不止是對婚姻的不信任,還有對你們彼此感情的不信任,你在不安。即使他現在是你的男朋友,你還是害怕著,好像一覺睡醒他就會不見。”
周舟喝了一口茶,茶已經冷了,喝在嘴裡苦澀的很。“也許吧,我不知道。”他搖著頭,是真的不知道。
人總說七年之癢,連正常的愛情都不一定可以撐過去,他們真的可以嗎?
也許楚馳說的對,對於這段感情他到現在都覺得好像是偷來的,因為太幸福來的太突然,所以他覺得特別不真實。
如果現在就和家人坦白,先不說他們會不會就此都失去家人,他更加害怕他們在那時失去的會是這段感情。
他藏著,細心的呵護著的感情,真的可以承受那樣的壓力還不會變節嗎?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終究不是楚馳,雖然性格說不上軟弱,可是從小就被賦予了太多的期待和希望,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多到他沒有辦法退縮。
有太多的眼睛在看著他們,他是,肖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