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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
「憑什麼?」
「憑我愛你。」
「看清楚點,你看清楚點,周揚,」他說:「你有這麼大這麼炯炯有神的一雙眼睛,為什麼永遠都象個瞎子?我不是離尉,別把對離尉的話對著我說。」
實在無力吼叫的時候,陳明會難得的安靜下來。周揚會默默坐在床邊,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記得我唱過的歌嗎?」
「記得你不穿襯衣,被我抱下草地。」
「記得你答應過我,永遠都不離開我……」
「我真不明白,」周揚撫摸著他被鐵鏈鎖起來的手:「那天你跪在地上不肯離開我,你明明已經知道自己不是離尉,為什麼會忽然變了?你愛我的,不是嗎?你對我說,你願意代替離尉,你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你跪在地上,求我不要趕你走。」
「我是答應過,我是這樣盼望過,」陳明冷笑:「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做不到,人總不能不自量力,是不是?」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周揚不解地問:「你本來就忘記了過去,你的腦不是我洗的,那些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麼不能接受現在擁有的?你要情人有情人,要親人有親人,要兄弟有兄弟,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得到的東西。你為什麼不能象以前那樣?」
不曾料,周揚也會屈尊降貴。
沒了不可一世,強權就是公理的跋扈。
他只問:「為什麼不能象從前那樣?」
陳明沉默。
地下室沒有窗戶,他曬不到陽光的臉蒼白而消瘦,日漸凸顯的頰骨使人更覺得他的倔強。他發亮的眼睛掃了周揚一眼,別過臉。
「我恨你,我恨你那麼愛他……」
替代,或否。
殘缺的自尊,殘缺的自我,除了恨,還有什麼可以維持?
粗糙的手撫摸著他的臉,周揚指尖微微用力一捏,就讓他疼得直皺眉。經過這麼一段日子,他的身體對痛楚越來越無法忍受。
被縛的手掙了掙,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響起來。
「嗚……」陳明後仰著脖子,被分開的雙腿扯動了傷口。
「啊……」被擴張的甬道令他忍不住輕輕呻吟。
「我不會讓你離開。」周揚痛苦地發洩著慾望。
陳明喘息著慘笑:「不離開又能怎樣?我一輩子都不會是離尉。」
「你為什麼不能就當自己是離尉?」
「怎麼當?他光彩奪目,顛倒眾生,陳明有什麼能耐?」如受傷獅子般,吃疼地低吼。
周揚不再說話,更加粗暴。狠狠插入,狠狠抽出,再狠狠插入。
「別怕,我不會傷你。」
「做到你求饒好不好……」
耳邊溫柔傳來的,是聲音,還是回憶?
陳明閉起眼睛,死死拽著禁錮四肢的鐵鏈。
周揚吻他的臉,低聲安慰:「別哭,不要哭,你從不哭的。」
不,我常常哭的。
你錯了,我是常常哭的。
陳明以為周揚會很快崩潰,至少有十次,他以為周揚會在他面前崩潰。
周揚快瘋了,或者,他已經瘋了。
無法想象,看到了離尉的骨頭,看到了離尉臨死前的錄影,周揚會不瘋狂。
但周揚踏在邊緣,來來回回。
「為什麼不瘋掉?」陳明有時候笑:「這樣才不會太痛苦。」
地下室的陳設越來越多。可惜,滿牆的刑具都沒有排上用場,周揚憤怒的時候往往用自己的身體充當刑具。
周揚很少回去二樓自己的套房,很多時候他呆在這裡,其餘的時間,大概都在書房。
沒有什麼新鮮事,除了鎖鏈、狂暴的性愛、毫無用處的爭論,一條替身與死也不當替身的死衚衕,陳明找不到方向。
周揚同樣。
能讓陳明震動的,是某日透過地下室的門看見的一張年輕的臉。
年輕的臉,慘紅的唇,顫抖個不停的睫毛。
陳明僵硬了很久,嘲諷地動動雙手,讓套在上面的鐐銬叮噹作響。
「別認錯,我不是你哥。」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慘笑著吊兒郎當。
貓兒似的眼睛睜得老大,眨也不眨,靜靜盯著他。
「我不是離尉,離尉死了,」陳明漸漸保持不住唇角的譏笑,大力晃動著鐵鏈:「看什麼?我不是你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