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直到最後一刻,嚴墨嘯在他耳邊說:“言智孝,留在我身邊吧。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他想要的--都可以給?
然後,他不給他拒絕和反駁的機會,甚至不讓他思考--
第七章
那種痛,像從面板上一點點滲進身體裡一樣。
可能會有一個傷口,雖然很小,感覺卻是任何身體上的疼痛都無法相比,因為疼的是心。
很痛苦。從裡到外被撕裂的感覺,從來沒有過。像文身一樣,疼過了,也抹不去了。
手臂像要被折斷一樣,身體被擺成屈辱的姿勢,就算閉上眼,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的不堪,而這種不堪在那個人眼裡成了一種消遣。
無數次,他想叫出聲,可是那就在嘴邊的聲音,最後一秒卻無論如何也不想發出來。已經輸得一乾二淨,哪怕再留一點東西給自己也好。
汗水像發了河一樣,身上的肌肉在抽搐著,身體已經麻木了。
最脆弱的部位被侵入,像野□ 配一樣的姿勢,在無止盡的懲罰和掠奪中,挖空了他的一切。
那個人在笑,像勝利者一樣居高臨下地欣賞著他卑微、淫 亂的姿態。
卡在喉嚨裡的嘶啞的叫聲,像是臨死前最後的掙扎--
‘你,只是個遊戲--’
只那一瞬間,所有的傷感都集中到一起,胸口像好像要被壓碎,疼得他喘不過氣--
眼角有一瞬間的溼潤,他無意識的。
睜開眼之前,他就知道這是個夢,一個曾經真實的夢,已經重複過無數次了。
儘管如此,雙手還是無意識地抓著身上的單薄的被子,看著天花板,雨水滲透的痕跡從發黃的牆壁上漫延開--再次緩緩閉上眼之後,一聲細微的嘆息從唇縫中緩緩流出。
兩年多前的事,為什麼還是記得這麼清楚--
他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兩年過去了,再過二年,他會習慣還是忘記--不過無所謂,現在的他,有的是時間。
靠近牆上的鏡子,半溼的手理了理稍長的頭髮,前額的頭髮已經快蓋住眼睛,伸手把頭髮梳到耳後,他發現自己眼角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皺紋。
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年近三十,有些東西對他這個年紀來說只是開始,有些東西,卻已經結束了。
現在,他的生活裡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無論再過多少年,他仍然是言智孝。
但是,他現在只為自己而活。
今夜,生活仍然繼續。
吧檯邊,言智孝百無聊賴地揉捏著手裡的櫻桃,圓潤的形狀和可愛的顏色,好像一不小心就會碎掉一樣。
這是他喜歡的遊戲,輸贏都可以自己負責。
PUB裡音樂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響,那種有點緊繃的節奏和紅得發紫的燈光,還有空氣中那種淡淡得像脂粉一樣氣味,讓人興奮。
“你坐這裡好久了,一個人?”
正閉著眼跟著音樂用手指敲打桌面的言智孝停了下來,一邊睜開眼一邊轉過頭,面前的男人用一種特殊的眼神“詢問”著他。
揚起嘴角一笑,對方喜出望外地正要伸手過來摟他,言智孝突然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
“抱歉。今天休息。”
男人覺得自己被小看了或者被耍了,總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正要發作,突然想了什麼,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群正在喝酒猜拳的人,男男女女混成一片,被圍在中間的,是個面相有些兇的光頭男人。
怒意被生生地壓了下來,男人回過頭瞪了一眼言智孝,呸了一聲走了。
“媽的!鴨子還休息!又不是大姨媽來了!”
言智孝轉過頭,笑得有些無奈。
“不生氣?”
“嗯?”抬起頭,言智孝有些茫然地看著吧檯裡的酒保。
酒保是個中年男人,年紀看上去肯定要比言智孝大,中長的頭髮很綾亂地紮在腦後,前額垂下的頭髮有時會擋住視線,再加上下巴上的鬍渣,看上去就像個搞音樂的中年藝術家。與這種氣質不符的,是他身上整齊的白襯黑褲和打得端正的領結,從領口到袖口,再到別人看不到的發亮的黑皮鞋,全都是一絲不苟。
“生什麼氣?他叫我鴨子還是我大姨媽來了?”
酒保笑了笑,繼續擦著手裡已經擦到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男人笑的時候,嘴角有很深的笑紋,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