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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沁站在我面前,“杜楚寧說你找我?”
我看著手上總是不見凝固的小小針孔,抬起頭來,“穆叔,你們找到舒煒了吧。”我不願意用那個殘忍的“抓”字,即便事實如此。
穆梓沁聳了聳眉毛,他有一雙很濃很粗的倒八字眉,和炯炯的雙目合起來使得臉的上部分有幾分像老虎。
“楊洋,舒煒的事兒等你傷好了再說。”
“不”,我搖頭表示拒絕,“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準備。。。不,法院準備判他幾年?我知道他在你們手上,我昨天晚上看到他了。”
我看見叫杜楚寧的小型豹子和老虎對望了一眼,靜靜地等待他們的迴音。
“你說,你昨天晚上看到他了?”穆梓沁的話裡有明顯的懷疑。
“昨天晚上,或是前天晚上,或者再往前,我不知道,總是在我呆在醫院的這些天的哪一天夜裡,他向我道別,說他要走了。”我的眼光在他們倆之間逡巡來去,“他並不算販賣了毒品吧,頂多有私藏罪,或者有運輸方面的問題?”我試圖在他們臉上找到答案,“罪不至死吧。”
我的雙手緊張的交叉在胸前,絲毫沒感覺到一直沒有凝結的傷口緩慢的出血已經滲到了雪白的床單上。
誰也沒有答話,病房裡的沉默讓人窒息,我覺得頭暈而呼吸急促,只是拼命的作深呼吸,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穆梓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象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法院不會判他有罪了。”
我很震驚,“為什麼?”
叫杜楚寧的男人似乎終於不能忍受,轉身走了,我狐疑的看著他。
穆梓沁慢慢的說,“你剛才說在住院期間的夜裡看到他,是不可能的。”
我睜大了眼睛,“為什麼?”
穆梓沁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低下了頭,我看著他,輕輕地但很堅決地說,“為什麼?”
他嘆口氣,“楊洋,你一直很聰明。”
我搖頭,依然只是問,“為什麼?”
他不說話,我也不繼續再問,只是安安靜靜的等著。
穆梓沁繞著我的床兜了一個來回,這才開口,“楊洋,舒煒死了。”
“不可能!”我幾乎是失控的大聲喊出來,“你他媽開什麼玩笑!”
穆梓沁的臉色迅速的沉了下來,斬釘截鐵的說,“沒有人會拿人的生命開玩笑,他死了,確實死了。”
我盯著他,一字字的問,“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他抿住嘴,狠狠的頓了頓頭,我飛快地說,“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吧,既然你說他死了,就請你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總不是突然就倒地而亡了吧?”我的牙關咬得緊緊,自覺得都能聽到咯吱吱的聲音。
穆梓沁長出一口氣,“我本來想等你傷好了再說,既然你現在就想知道,好,我告訴你。你昏迷的期間小杜聯絡到我們,找到林亦住的地方,你知道林亦手上有槍,”他頓了頓,“張隊長第一個衝進鐵門的,也是第一個倒下的。我們僵持了一段時間,後來聽到裡面有動靜我們就衝進去,舒煒捅傷了剩下的兩個人,也捅傷了林亦。”他抬眼警惕的看著我,我動動嘴角,“這麼說是子彈擊中了他?”這老東西的話我一個字兒也不信。
穆梓沁搖搖頭,“不,他死於血氣胸。林亦的刀子傷了他的側腹。”
我想起舒煒側腹那道小小的疤瘌,挑了挑眉毛,“你是告訴我林亦有槍不用喜歡肉搏?”
“不,”他轉身指向門口的方向,“是因為小杜離開的時候拿走了所有的子彈,為了怕留下懷疑他留下了槍裡最後的一顆,之前的幾顆曾經在你的身上和張大鵬的身上找到過!不要告訴我你不記得了!”
“而那最後的一顆,”他頓了頓,從鼻子裡噴出廢氣,輕輕的放低了聲音,“從張繼強的左側胸直穿透整個胸腔,他當場就死了。”
他嘿然一聲,“除了林亦以外,所有的人都被捕了,林亦趁亂跑了。”
我不相信,他們的話我一個字兒也不相信,我不可能相信,我這麼想,覺得自己忍不住呵呵的就笑了起來,在雪白的安靜的牆壁中顯得是那樣的詭異:
“你指望我會相信你這些編出來騙小孩的東西?你他媽的哄誰?”我笑得整個胸腔都在顫抖,牽動肋骨的傷痛的一陣暈眩,“因為我暈過去了所以你說什麼我就該信什麼嗎?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