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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樓梯。
“你去幹嗎”追月說。
唐駿沒有回答,他拐進走廊,慢步走到臥室門前,在門口的地毯上盤膝坐了下來。他臉上的神情安詳而凝重,就像守護著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並且可以一直守望下去。
追月追到樓梯的盡頭,一動不動地看了唐駿很久,忽然黯然一笑,抬腿跨上樓梯扶手,一路滑了下去。
快落地的時候,他跳了下來,大步走出客廳,來到慕容智臥室的窗前。
他目測了一下二樓的高度,退後幾步,一段助跑,飛身躍起,抓住牆壁上的裝飾浮雕,壁虎一樣攀爬上去,翻身進入陽臺,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自言自語了句:“操,寶刀未老啊……”
他往裡面看了看,慕容智果然躺在床上。他輕輕敲了敲玻璃窗,慕容智看見他大吃一驚,他做了個噓的手勢。
“你怎麼進來的?”慕容智問。
“飛進來的。”追月笑了一下,鉤鉤手指,示意他到陽臺上來。
慕容智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了拖鞋,走上陽臺。
追月在陽臺的地板上坐了下來,拍拍身邊的地板。但慕容智沒有坐在他身邊,而是在一個離他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找我有事?”慕容智問。
“唐駿有沒有告訴你,這五年來都發生了什麼?”
“他說了你們的事情。你和謙,行和燦……”
“他沒說他自己嗎?”
“他只說日子很難熬……”
追月點點頭:“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在你的墳前哭得雙目流血?眼睛裡的毛細血管全部破裂,只能打安定讓他睡覺,才保住眼睛……”
慕容智的喉結滑動了一下,頭埋了下去,靠在曲起的膝蓋上。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一個人兩把槍,把殷名揚一家殺得片甲不留?至今仍有一顆子彈留在他的肋骨裡,每到陰天下雨,他就疼得輾轉反側……”
“為什麼不取出來?”慕容智沙啞地問。
“因為他想留個紀念。”追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有沒有告訴你,就在殺殷名揚的那天晚上,他的頭髮全白了……我親眼所見,那種絕望你能感覺到嗎?”
慕容智有點想捂上自己的耳朵。
“他有沒有告訴你,這五年來,他理著和你一樣的頭髮,穿著你的衣服,戴著你的手錶,開著你的車,就連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和你如出一轍,就好像他已死去,而你仍活著。甚至有人一直都叫他智少……”
慕容智輕輕地搖著頭,眼淚滾出眼眶,在臉龐上劃出晶瑩的痕跡:“別再說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追月推起他一邊肩膀,含淚看著他,聲音激動地有點近乎憤怒,“你沒有資格再痛苦下去,你也沒有權利再繼續折磨他!……這些年來,他比你更痛苦,他更需要溫暖和撫慰!人這一生,有幾個五年啊?你們想作踐自己到什麼時候?不該結束了嗎?啊?”
“對不起……”
“別跟我說,跟他說!”追月一指房門,“他現在就像個傻瓜一樣不知所措地坐在你門外!”
慕容智慌忙爬起來,飛撲過去,拉開了門。
唐駿背對著他,端坐在地上,此時他抬起臉,扭頭看著慕容智。
慕容智俯下身體,吻上了他的嘴唇。這次完全是他在主動,索取著,啃噬著,糾纏到房間裡,親吻著滾到床上……
呻吟聲漸漸響起,低沉而纏綿的……
追月臉上露出一痕哀傷又釋然的微笑,翻身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在墜落的一瞬間,他突然發現,其實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唐駿。他也很愛謙,非常愛他。但是誰也無法代替唐駿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他是他的初戀。
聽說,初戀這東西就是用來傷感和回憶的。
他落在草地上,臉上帶著笑。這次,他的笑,是完全的釋然。
保安走過來說:“先生,你怎麼躺在這裡?”
他斜瞥了他一眼說:“我要是殺手,你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圓滿
歡愛過後,兩人面對面躺著,都有些疲憊。
唐駿伸出手指,輕輕蹭著他下巴背面一塊櫻花瓣一樣淺淺的傷疤:“這是怎麼弄得?”
慕容智摸了一下,順勢握住他的手指,笑了笑。他記得,這是當時殷名揚用燒紅的鉗子扭下他腿上的肉之後,又用那尚有餘熱的鉗子抬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