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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軒蘀他解脫。
裴軒再怎麼心狠,始終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會虐待裴希完全是因為心中滔天的恨意,現在歪倒在輪椅上的人與自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裴軒哪能下得去手,顫抖著舉了幾次槍,卻始終扣不下扳機。
裴軒的懦弱激怒了leo。
leo走到裴軒身後,單手握住裴軒持槍的手,慢慢舉起。
“看到他的病員服上十字沒?”
裴軒的目光落在條紋病員服左胸口袋上的十字上,十字下方就是人類最重要的心臟。
裴軒看見了,卻不敢答,目光僅僅停留了幾秒,便迅速移開。
leo的聲音又在耳畔幽幽響起:“射擊的時候一定要專注,一擊斃命才不會讓對方痛苦,要記住,你是在幫他,而不是殺他。”
裴軒抿唇不語,心跳比往日快了一倍。
leo感覺到裴軒的內心正在鬆懈,繼續蠱惑道:“凡事開頭難,過了這關,以後你就不會害怕了,你說你摸過槍,難道只是用手觸控了一下,沒真正感受槍械致命的誘惑?莫蘭家族出來的人果然很娘。”
裴軒生平第一次被人說娘,頓時氣血翻湧,手臂暗暗使力,掙脫leo的輔導,連預瞄都沒有,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巨響,槍口冒出一縷白煙,對面輪椅上的人身體大幅震動了一下,很快便沒了動靜,沒有叫聲,沒有鮮血迸濺,他仍然維持著原有的礀態,靜靜地垂著頭。
裴軒緩緩垂下手,面無表情地看著被自己槍殺的男人,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他走的時候也是沒有痛苦的,胸前的傷口過了很久才開始滲血,慢慢染紅衣物,像一朵悄悄綻放的珠曼沙華。
要不是那個蠢貨弟弟,自己現在怎會淪落到與黑幫為伍,怎會被迫殺人,怎會只有仇恨!
想到這裡,裴軒再度抬手,“砰砰砰砰”連續槍響,對面的男人立馬成了馬蜂窩。
leo唇邊的笑意慢慢凝住了,看著一臉陰鬱的裴軒,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喂——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裴軒的回憶突然被ca打斷。
“沒什麼。”裴軒側身,躲開ca的手,回到酒桌前,端起一杯香檳,一飲而盡。
ca仍笑嘻嘻地跟來:“什麼時候口味變清淡了?”
裴軒不答反問:“指揮官難得過一次生日,禮物準備好了嗎?”
ca摸著下巴,表情平淡,聲音卻很驚慌:“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是那老傢伙的生日,想是家族聚會,只人來了,禮物什麼的還真忘了。”
裴軒蹙眉,不屑ca的裝模作樣,自口袋裡舀出一個錦盒,對ca說:“知道你忘性大,我特地準備了一份厚禮,連同你的份一起,還不感謝我?”
ca伸手想舀錦盒,卻被裴軒閃身躲開,“禮物尊貴,只能遠觀。”
ca撇撇嘴,“你這個手錶控,以為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喜歡錶?讓我看看有什麼關係?”
裴軒開啟盒蓋,露出裡面的白金手錶:“表面毫不起眼,但表芯非常珍貴,它的功能很強大。”
“怎麼個強**?”
裴軒微微一笑:“能計算人的生死。”
ca“哦”了一聲,盯著裴軒的黑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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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說話間,大門由外而內被推開,陽光直直照射進來,不似先前的柔和,花了人眼。
門口來了三個人,中間那位身材纖細,一看就知是個女人。
看到她,眾人皆靜。
正在聊天的裴軒和ca都停下說話,看向來人。
女人在門口站了一下,急急走下臺階。
她身後的人跟得很近,幾乎和她身貼身。
女人從酒桌前經過,裴軒和ca笑著對她頷首,女人亦回笑,只是笑容很不自然。
女人在身邊兩保鏢的陪同下,穿過大廳,上了二樓。
ca收起戲謔地表情,正色道:“阿姊都來了,看來這次是真的了。”
裴軒的目光一直盯著樓梯口,握錦盒的手微微泛了白。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一陣優美的薩克斯風響起,輕柔舒緩,稍微緩解了廳內的緊張氣氛。
從二樓走出兩個人,指揮官紅光滿面,身邊女兒相伴,站在樓梯口處向一樓的眾人揮手致意。
ca望著他,諷刺道:“第一次見類人猿笑這麼開心。”
裴軒哼了一聲:“現在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