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愛

第16部分 (第2/4頁)

看著自己，“你是我的孩子，那個是你的雙胞胎哥哥。”

他見過這個人，在“他”的生日宴會上，難怪面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覺得眼熟。

他看著這個自稱他父親的人，心裡卻是一片苦澀。

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很苦澀的味道。可是，他還是覺得，這咖啡沒他的心苦澀。抿了抿嘴，他看著這個急切看著他，自稱是他父親的人，“慕先生，你看，這是一杯咖啡，你看，你們喝得覺得很美味，但對我來說，我覺得苦澀，很苦澀。”

這句“慕先生”令慕一臨的心一震，他看著古西，那雙大眼睛裡沒有太多的悲傷，彷彿他說的是無關痛癢的事。

“要是你不喜歡咖啡的話，我們可以喝別的，只要你喜歡。”面前的少年低著頭，他看不見他的表情，“我只是想照顧你，想把欠你的都給你，把最好的都給你。”

慕晨，晨晨，他帶在身邊長大的孩子，他們，是不同的吧。在這一刻，他有種強烈的感情，是對面前這個孩子的，是身為父親對孩子的那種急切的想要去撫摸，給以他溫暖。

他們是不同的。這個孩子的心，很沉，很沉。沉到，也許沒有人能夠看得清他，理解他。只是，他很想去，多接觸一下這個他的孩子，多瞭解一下他的心。那漆黑的眸子裡，是看不清的期盼。

旁邊的凱文低著頭喝咖啡，眼裡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漆黑的眸子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父親？”那個人的父親，也是他的父親。他覺得很諷刺。為什麼他會在孤兒院，而他卻在父母的身邊？這個人現在來說是他的父親？

心裡的苦澀蔓延到心臟處，彷彿血管的血不再流向心臟一樣，那裡病了，沒有血了。很痛，很痛。

扯了下僵硬的嘴角，眨眨眼，把泛出來的眼淚眨回去。

在別的孤兒都在幻想有一天自己的父母能夠來孤兒院把自己帶走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敢去想有一天自己的父母會來孤兒院把自己帶走。

他看著那些小孩在那麼小的時候給丟棄在那個地方。他也羨慕過，起碼，別人還是在自己的父母的身邊待過。只有他，在襁褓裡就一直待在了那裡。在記憶裡沒有的，在未來裡也不會去想，也不敢去想。

當養父養母把自己領走的時候，在那個年紀裡，他也不曾奢望有人能夠把自己一輩子帶在身邊。而現在古天遠“離開”他了，他也只是想著自己躲起來舔舐自己的傷口。

就是這麼一個感情卑微的孩子，現在更是不敢相信真的有一天，會有個男人來跟他說：“我是你的父親。”

“你的話，我願意相信，只是我沒法接受。很抱歉，我想走了。”平淡的語氣，彷彿完全沒有受到這個在他面前自稱“我是你父親”的男人的影響。

他好像——也許，曾經真的很渴望親情，只是現在，遲了啊。如果“他的父親”能夠早點出現，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呢？他扯了嘴角笑了一笑，笑裡的悲讓看著他的慕一臨心緊了一下。

“孩子，過去的我沒法去改變什麼，可是，現在你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慕一臨拉著古西的手，眼裡充滿的期待以及，悲傷。

古西深深地看了慕一臨一眼，那裡面是裝滿的感情，令慕一臨沒法去拉著這個要走的孩子。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想念的孩子離開他的視線。

抱住這個在自己孩子面前那麼無助的男人，傑柔聲說道：“一臨，相信我，他願意接受你的，你是那麼的美好，有誰不願意接受你呢？但是，你要給他一點時間。”從頭到尾都是旁觀者的凱文安慰著慕一臨。

“不，凱文，你不知道的，他不會原諒我的，他不會原諒我們的。”他的神情是那樣的痛苦，那樣地悲傷。

那張自己看了十幾年的面孔，那雙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眼睛，現在像是對著陌生人一樣對著他。他一度期待的重逢，是這麼的沉重。

他的妻子死後，他動手去調查關於這個孩子的事。他妻子的姆媽，一直跟著她照顧她的老婦人來找他，跟他說了當年在醫院的事。

她的妻子是A市一個沒落家族的女人，他和她遇到並且結婚是遇到家族很大的阻力的。他的家族已經給他安排了一個很高貴的小姐當少夫人，只是他在中國遇到了那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孩，於是他們不顧家人的阻攔在一起，並且結婚生子。

當時的他們回到家族，家族裡的許多事都要他去處理。所以他對妻子的照顧疏忽了。也正是這疏忽，造成了今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