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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海隨餘東生走著,沒想到走了不對十分鐘就到了餘東生所說的家。
“這房是我租的,租半年。我在旁邊小區買了房,不過是毛坯房,我打算設計好了再著手裝修。”
餘東生讓邢海坐在客廳,給他沏了杯茶,又拿出個狗盆來倒上涼白開放在廚房,花生湊上前去在盆裡吧唧吧唧喝了半天的水。
餘東生已經把菜都切好,就等下鍋炒了。邢海把花生叫了過來,撫摸著它的頭,看餘東生在廚房裡忙活。
飯菜上桌,餘東生把菜都擺在邢海面前,給花生吃白水煮的牛肉丁。
邢海想吻他。從見到他,到他挽上自己的手,到他做飯佈菜。可半天,邢海只是說:“都說在國外生活過的人廚藝會變好,在你身上怎麼不靈呢。”
餘東生表情十分懊惱,“那可真是對不起了。可能是我味蕾不太發達,吃什麼都吃不出區別來。鹹了還是淡了?”
邢海說:“不鹹不淡,挺合適的。”
“那是沒滋沒味兒?”
“挺有滋味的。”邢海見他這麼上心,趕忙解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啊。”
吃完飯,餘東生留邢海過夜。邢海去洗澡,發現浴室果真擺了椅子,處處都裝了扶手,地上鋪的一整張的防滑墊。毛巾架上有一新一舊兩套毛巾,漱口杯和牙刷也是兩套。洗完澡邢海拆了新的牙刷刷了牙,換上睡衣。餘東生給他準備的睡衣也是長袖的。
他洗澡出來,見客廳沙發旁邊擺了幾個箱子,開了封但還沒規整,裡邊是餘東生從國外帶回來的建築雜誌。邢海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餘東生洗澡出來,也坐到邢海身邊和他一起看書。他伸手摟住邢海的肩膀,隨便地揉‘捏著,並時常給邢海翻譯,指著雜誌上的圖片聊上兩句。
兩人翻過的雜誌攤滿了茶几,餘東生看看錶,說:“早點睡吧,明天早起。”
邢海說:“跟你在一起我老想起咱們上學的時候,咱倆一起坐在宿舍的地上做模型,架著三盞檯燈,一做就是一整晚。”
“是啊,我可還記得呢。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差不多就得了的人,沒想到你比我還馬虎不得。稍有不合意,上來就拆。一晚上沒做多少,都在返工。”
“我要是霸道,也都是你慣得。”
氣氛太曖昧,餘東生半天沒說出話來,只好帶他來了臥室。
“我就睡隔壁,要有什麼事你敲牆就行了,牆薄。”
第二天凌晨三點多餘東生就把邢海從床上撈起來了。餘東生給邢海倒了杯熱牛奶,讓他先去洗漱,自己去樓下遛狗了。花生很聽話,下了樓就拉屎撒尿,餘東生處理好狗屎帶著它繞小區跑了一圈,回家一看,邢海穿好衣服趴在床上又睡著了。
餘東生無奈笑笑,坐在床邊,俯下‘身,輕輕把自己的胸‘脯貼在邢海背上,不著痕跡地抱了一下。然後他撐起身來,在他耳邊輕聲問:“要不晚點再動身,你多睡會兒吧。”
邢海醒了過來,揉揉眼睛說:“我醒了,咱走吧。”
餘東生讓邢海到車上接著睡,邢海半路上醒了過來,見車已經開到山裡。邢海側過頭來看餘東生,在黑暗中開車一絲不苟的樣子十分動人。花生見主人醒了,把頭湊到前邊照著邢海的左臉舔了一口。
邢海抹了抹臉說:“花生,坐回去。”
花生乖乖趴回到後座。
“你醒了。”餘東生問。
邢海沒有回答。
行車的山路並不顛簸但很崎嶇,餘東生打著遠光燈,聚精會神地看路。
餘東生把車停在臨近山頂的一個平臺上,開門放了花生,拉著邢海往山頂走。山路不抖,撲了石階。即便是這樣他們仍舊走得很慢。到了山頂,天邊已經微亮。
山頂有一處觀景臺,這個時候空無一人。花生興奮地跑了一圈,然後老老實實地趴到邢海腳邊喘氣。
餘東生看看錶,不到五點。他握住邢海的手,邢海也反握緊他的。
十分鐘後,天光乍破,城市的地平線上裂開一道紅色的血痕,金橙色的光液噴湧而出。餘東生感覺到邢海的手收緊。
日光打破霧瘴,給陰影中的城市鍍上一層薄霜般的金邊,照亮了城市輪廓線。隨著太陽的破殼而出,沉睡中的畫卷漸漸甦醒過來。餘東生一直相信陽光是有魔法的。它像暈染開來的墨,點亮了城東的高樓,點亮了城中的古殿,點亮了近山的每一條林帶,點亮了他們身邊樹梢,藥水注入到葉子的葉脈中,讓它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