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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訴的當事人程一明二審判決是死刑緩期兩年,已經服刑一年半了,他的家屬又找到了新的證據,證明程一明只是購買,並沒有直接參與販賣或者運輸毒品,所以向檢察院提出了申訴。
麻煩的是,這個案件當中的涉案人,他的同夥已經被執行了死刑,剩下的從犯都無法證明他是否直接參與了毒品的販賣和運輸,而他家屬所提供的公司職員的口供,也只能證明程一明賬戶上最初被認定為販賣毒品所得款的一筆錢實際上是程一明和她一起在外面幫人辦事得到的報酬,無法證明他究竟是不是販毒集團中的團伙成員。
賈沛第一次提訊是自己去的,辛建那天被外派協助取證。
本來安排好了下一次的提訊,結果在那之前,程一明的父親到了檢察院。
他也是提出申訴的人。
辛建見過很多的嫌疑人家屬。
跟他的工作環境打交道的人無非就是那麼幾個身份,總是逃離不出這個圈子,賈沛接到電話的時候明顯的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讓門衛安排程一明的父親到了辦公室。
即便這案子的卷宗兩個人都研究過了,真正看見這位老人,辛建和賈沛依然是有些動容。
程一明的父親是個殘疾人。
他的右臂齊肩殘缺,右腳也有些跛。
當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辛建幫手接過了旁邊門衛手上拿著的那些資料,程一明的父親顯然跟檢察官打過不少次交道了,看出來辛建和賈沛就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立刻伸出左手:“檢察官同志你們好!”
語氣裡帶著一點口音,站的筆直筆直,身上穿的是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外套。
辛建跟他握過手,領著他坐在沙發上,賈沛也拉進了椅子:“老人家過來,是有什麼事吧?”
程一明的父親笑了笑:“知道小明那案子可能要再審,我把材料什麼的拿來給你們看看。”
他說著,指了指桌上的那疊檔案:“整理了很長時間,可能對你們有用。”
稍微顯得有點侷促,
賈沛和辛建彼此看了一眼,對於對方的意圖瞭然於心,只是面對這麼一位家長,他們又實在沒辦法拿出公式化的說辭出來對付。
似乎是看出他們的想法,程一明的爸爸有點尷尬想站起來,但是人剛彎腰起來,就猶豫著又坐了下去,他臉色有點難看:“我知道,你們檢察官同志平時的工作都挺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說兩句話就走。”
他用左手把眼鏡摘下來放在腿上蹭了蹭,然後重新戴上:“我以前是個軍人,專業之後給安排了一個司機的活兒,生活條件勉強夠過日子的,但是環境不算好,小明這孩子,從小人就鬼,膽子也大,還不懂什麼事的時候就喜歡跟比他大的人在一起玩,後來我工作的時候工傷,人廢了,家裡情況就更不好了,所以小明過得比一般人要苦……”
這段話可能他跟很多人都說過,邏輯表述的很通順也很流暢,只是裡面的辛酸哪怕是再重複多少遍也無法掩蓋,他說完了這段很沉重的嘆了口氣,自嘲的揚了下嘴角卻沒有抬頭,大概是不想看見辛建和賈沛的反應。
“雖然日子過的不比一般人,但是我從小就跟小明說,犯法的事不能做,男人可以沒本事,但是不能沒責任感,他書念不下去就很早出來給人幹活打工,我知道他不是個有長性的人,什麼活兒都是幹不了幾天就嫌人家這個嫌人家那個,所有親戚朋友我都求過了,可是這孩子……唉!”
辛建微微皺了下眉,程一明的犯罪記錄欄上東西確實不少。
“我知道這小子有點渾……”程一明的父親看著辛建:“但是他再渾,也不可能去幹販毒這種遭天譴的事,檢察官同志,我希望你們能查清楚這件事……我……”
程一明的父親說完了就要掙扎著站起來,辛建上前幫了他一把,下一刻感覺胳膊一沉,老人當場就要跪下,幸虧辛健的動作很快,用力把他託了回去。
賈沛遞給他一杯茶:“老人家,程一明到底有沒有參與販毒,是可以調查清楚的,你要相信我們。”
“我知道在很多人眼裡他是罪有應得,但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我這一輩子……也就這麼一個兒子……”
這句話說完,老人的眼淚也出來了。
一滴一滴的落在褲子上。
辛健一直沒怎麼開口,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只是將身後桌子上的紙巾遞給對面的這位父親。
賈沛倒是在勸,女人大概這方面天生是有天賦的,即便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