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付志頓了一下:“給了。”
最後是檢察長親自問他要的,不得不給。
辛健點點頭,兩個人上了二樓,直奔曹峰的辦公室。推開門,辛健也一點不客氣:“曹峰,把鑑證書給我。”
裡面的男人愣了一下,轉過頭:“呦,學習結束了?”
這話說的不無諷刺,辛健卻沒什麼反應,他只是伸開手要自己的東西。
看著他半天,曹峰搖搖頭:“你要鑑定書,不該來找我,那個在你們處長手上。”說完,他笑了笑:“我只是負責訴訟,這案子我還不夠負責的資格。”
當然,辛健其實也沒有。
很多事,都是大家心裡清楚但是不說出來而已,無論是莊一偉的調職,司徒茁的辭職或者是辛健這趟莫名其妙的學習,裡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了,沒人說的清楚,更根本說不清楚。
經常看電視劇裡,所謂正義的一方抽絲剝繭找到幕後的黑手,一番掐之後總是邪不勝正。
但往往在現實中,你連最後真正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說難聽了,這就是摸著石頭過河。
走的過去是你聰明,走不過去,是你時運不濟。
辛健從知道付志把鑑定書交出去之後就有預感了,現在看著曹峰,眼底雖然有點冷,但是沒有當著人面發出來那股火氣。他只是一聲不吭的出了辦公室,拐彎進了自己的,然後一進門就把報告摔在了沙發上。
付志在後面看著。
氣氛很壓抑,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辛健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再轉頭,臉上已經沒了剛才那短暫而逝的煩躁挫敗,眼底閃著一抹盤算,他看著付志:“付志,你幫我出京找兩個人……”
辛健回來的訊息,在院裡還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騷動。
很多人特地去他辦公室就為了看一眼他的情況,平時一些關係還算可以的多問了兩句情況怎麼樣,需要不需要幫忙,辛健一概都是說自己去外派學習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幾乎都是在見人。
各種各樣的人。
有公安系統的,有檢察系統的,還有法院的。
有一些他之前聽說過,有些連見都沒見過,無非就是關心一下案情的進展,若有似無的表達一下指導意見,辛健來者不拒,誰問都答,但是答也答不出什麼頭緒。
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資料不全。”
巫世國被正式批捕了,批捕令是誰下的沒人告訴辛健,只是快下班的時候告訴他可以去提訊了。
而第二次見面,巫世國比起第一次糟糕了很多。
他的臉色很差,表情很惶恐。
只是一遍遍的重複他要交代,他要爭取寬大處理,那樣子,跟之前詢問于波的時候簡直如出一轍。
出了看守所,辛健給陳銳打了一通電話。
“檢察長,這個案子,你到底想我怎麼訴?”
手機那邊很半天沒有人說話,辛健就這麼等著,一直到滿分鐘的提示音響了,陳銳終於開口道:“辛健,別問我你要怎麼訴,問你的良心想怎麼訴。”
然後就收了線。
剩下辛健一個人站看守所的車旁,半天不動一下。
其實他考慮過很多次為什麼陳銳會單單把案子交給他,院裡比他能力強的不是沒有,比他後臺硬的更是多如牛毛。
明知道處理起來困難重重,為什麼不去找一個門路比他多的,走路比他順的?
但是最終,辛健想不出裡面的關係。
他只知道,這案子最後成與不成,他的麻煩都不會小。
就算有功也不會是他的獨功,如果有過,肯定是他的全責。想到這裡,他突然記起什麼開啟車門把公文包裡的的審查報告拿了出來,直接翻到最後一頁,落款的辦案人赫然是兩個名字。
辛健,付志。
並列而立,十分工整。
辛健看完了就笑了,從一開始的只是微笑到最後無法抑制,他一個人趴在車門上笑了很長時間才勉強站起來。
兩天前,在外地的一家旅館裡,有個男人指著他的鼻子說:“你這麼做,是自尋死路。”
在某些人的眼裡,他這種行為被評價成了愚蠢。
卻結果,蠢的不止他一個。
想起付志平時看起來永遠三分沒醒七分犯困的表情,辛健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
——起碼,就算是死路,也還有個人願意陪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