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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已證實死亡。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要感謝葉維良,要不是他這位三叔如此迫不及待,老爺子也不會發話,他更不可能離開葉家。那個處處透著腐朽的地方,表面繁榮祥和,內裡暗流洶湧,人與人勾心鬥角,捉對廝殺,說它是家,不如說它是片戰場。
他的父親忌憚他,母親視他為穩固地位的工具,祖父則完全將他當作葉家接班人培養,而那個曾愛抱著他玩的三叔,原來想毒死他。
生長在這樣的家族中,葉初靜從很早以前就明白一個道理——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綻,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誰都不足以相信。身邊的林森、孟安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因他的身份奉承他,畏懼他,他們接近他無不抱著目的,註定無法單純。連血肉至親,一旦找到機會,都能亮出毒牙,不帶猶豫地蜇他一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葉初靜這次本該去望海市,到他母親的孃家,也就是他外祖父那邊暫居,直到十八歲成人。
不過這廖家,是與葉家八兩半斤的一等一是非地,葉少爺怎會高興去。他果斷選了隔壁的123言情市。他雖羽翼未豐,然身份貴重,從小被家族寄予厚望,本人亦優秀至極,老爺子寵愛非常。對他的選擇,葉老爺子這尊隱於幕後的大佛,睜隻眼閉隻眼,算是預設了。
安定下來後,葉少爺隨便找了間學校插班,也是為了讓日子不至於過得太無聊。
這時候,從窗外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叫閉目養神的葉初靜瞬時睜開眼。從三樓教室視窗,他朝下看去——
林蔭道兩旁,粉色、白色的薔薇花開得爛漫,遠遠走來幾個人,他們有的抱著球,有的正與身邊同伴追逐打鬧,年輕稚氣的臉上沒有一絲陰霾,笑容無憂無慮。
葉初靜的目光,從一開始便鎖定了其中一人,深黑色的眼眸緊緊跟隨著對方而移動。
樓下,張寒時本來正和同伴說說笑笑,走著走著,似乎突然察覺到什麼,他抬起頭,神色疑惑。
在夏日陽光中,立於斑駁樹影下的白衣少年,這一瞬抬眸,美好得如同林間精靈。
他的身形纖細而柔韌,像早春抽枝的柳條,因剛劇烈運動過,短短的黑色碎髮溼漉漉黏在他面板上,上天似乎格外厚待他,別人在大太陽底下曬了半天,早已快曬成烤雞,唯有他,依然膚光勝雪,五官如畫,英氣的眉毛鼻子又不會叫人把他錯認成女生,而那雙眼睛,則彷彿有陽光住進裡面,充滿奪人心魄的熱烈生機。
“嘿!張寒時,你在看什麼呢?”身邊的小夥伴拿手捅他。
張寒時找了一圈,什麼也沒找著,他眨著那對琥珀色眼睛,迷惑道:“沒什麼……”他的聲音清澈,不像一般處於變聲期的男孩那般粗嘎難聞,“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偷看我。”
“你小子別臭美了!”
“是啦是啦,全校的女生都暗戀你,好不啦?”
幾個同伴都開始起鬨,一人一拳錘他。一群青澀的毛頭小子,接著又奔跑嬉鬧著,漸漸離遠了。
窗邊,葉初靜收回目光。他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卻嘴角微勾,雙眼如狐狸般眯起,心情好極了。對於這除休息日以外,幾乎天天上演的偷窺遊戲,葉初靜上癮一般樂此不疲。
他的心情,就像個剛發現了秘密寶藏的孩子。每一天,看著張寒時以各種各樣鮮活的姿態和表情,從窗外邊經過,成了他每日堅持來學校的唯一理由。
葉初靜還記得,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情形不能算多麼愉快。他的默不作聲,讓張寒時單方面誤會了什麼,兩人雖是同班同學,之後卻幾乎沒有交流。
因為名字,被人當成女孩子打賭取笑,葉少爺一開始的確心生不快。不過在葉初靜眼裡,張寒時就是一小孩兒,雖說長得還蠻順眼,賞心悅目的,卻還是小。他不至於自降身份,去和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計較。
沒有想到,張寒時似乎更認定他不是個好東西,總離他遠遠的。這下子,大少爺反倒勾起興趣,他開始不動神色,於暗中觀察他。
日復一日,窗下的少年每天經過,時而輕快跳脫,時而猶如呼嘯過境的風。天晴時,他會邊走路邊哼些調子奇怪的歌。天陰時,他會踢路上的小石頭玩。下雨了,他將課本舉高到頭頂,一路狂奔回校舍。大風天,有不會飛的雛鳥發出細弱哀鳴,他會趴地上尋找半天,花瓣落了他滿身,薔薇花枝刺得他嗷嗷叫喚,他不忘將找到的小鳥護在手心,身手矯捷地爬樹,最後,放那唧唧叫的脆弱生命回巢。
葉初靜就這麼看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