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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日頭出來的早,幽靜的庭院裡,幾隻豢養熟了的小雀,站在樹林的小杈間伶伶俐俐的叫著,整理著自己花花碌碌的絨毛,舒服的一抖擻,抖落昨晚落下的露水後,又是一隻漂亮的小鳥兒了。
從小服侍到大的大丫鬟領著一眾小丫鬟,穿過小半個庭院,端著洗漱的用具,來到房間外廳,默默站著。大丫鬟朝內室張望了幾眼,再看看外面的日頭,終於掀開珠簾,走到內室,看到身上只穿著單衣的書生正睡得香,於是彎下腰在書生耳邊輕叫了幾聲,書生迷迷糊糊的應了聲,突然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瞬間,安靜的內室變得吵鬧了起來,書生的洗漱,穿衣,梳頭,無不在大丫鬟喋喋不休的告誡下,小丫鬟的驚叫聲中一一重來。
等一切都弄好了,書生匆匆用了早飯,抓了放在書桌上的扇子就跑出門了,經過書生父親的書房時,書生戰戰兢兢的貼著牆壁,準備輕聲請過安後就去找昨晚的少年。
“弛兒,進來。”張老爺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張弛只能慢慢蹭了進去。
“父親,兒子來請晨安了。”張弛低著頭,眼角瞄到張老爺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拿起桌上剛寫完的紙掠了掠。
“弛兒,昨晚去哪裡了,西邊廂房裡怎麼多了個客人?”張老爺,取過一邊的信封,將摺好的信塞了進去。
“父親,我……昨晚……那個少年救了我,父親,我想跟他學道,我總不能一輩子不踏出萬劍山莊……我……”張弛囁嚅著,聲音越來越小,“父親!”
張老爺似乎被那聲父親驚醒了,舉著毛筆寫信封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抬頭匆匆掃了一眼張弛,他最小的兒子,他和夫人最疼愛的小兒子,有些不忍看到張弛希冀的眼眸。
張老爺在內心嘆息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工作,直到全部寫完,印泥都按好了,才抬起頭來,他的眉頭微微動了動,“過了你母親的忌日就去吧。下去吧。”
張弛捏緊了手中的扇子,慢慢轉身,抬腳跨過書房的門檻的時候,恍然聽到父親蒼老的聲音,“弛兒……”
張弛回過頭,只看到幽幽的書房那邊,父親背坐在一排摟著繁複花紋的窗前,他的表情在窗裡透進的白亮的光裡竟是看不清的,只覺一個乾瘦的老頭,坐在那裡,無盡的悲傷與蒼涼裡。
“父親,我去了。”張弛站在門檻後,重重拜了三拜。
“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少年站在一片修的精緻異常的竹叢前,字正腔圓的念著。等他說到自己覺得差不多了,又背上自己的書篋,原路返回昨晚住的廂房。
他站在廂房前,不確定的朝裡面張望了幾眼,又向後退了幾步,眯著眼仔細確定那個跪在一個巨型香案前,穿著一身道士服的人是昨晚他救的書生。
巨型香案上,燃著一對紅燭,香爐裡插著一根香。香案旁邊放著的一疊黃紙,鬼畫符似的畫著奇怪的花紋,用一把桃木劍壓著。整個香案最顯眼的地方,是香案的正中間供著一個玉皇大帝的銅像。
聽到少年的腳步聲,張弛從香案前的蒲團上站了起來,朝少年重重俯下身,“師父在上,請受徒兒張弛一拜!”
“我不能收你做徒弟。”少年面無表情道。
“師兄在上,請受師弟一拜。”張弛再拜。
“我師門裡只能收一個弟子。”少年依舊面無表情。
張弛作揖的幅度愈加的深,“你為何不能收我做徒弟?”
“師父說,到我這一代,必須收個女弟子。”少年依舊面無表情。
“哐當——”張弛衣袖裡紋著繁複花紋的短劍掉到了地上。兩人盯著這把短劍俱是無視。
“小哥昨晚說能夠收錢驅鬼,那麼,我僱你帶著我去驅鬼如何?”張弛滿眼希冀的望著少年。
“你走不出這萬劍山莊。”
“小哥說笑,昨晚我們不就在莊外的攬賀樓下見的面。呵呵……呵……”張弛從衣袖裡掏出摺扇,邊扇邊笑道。
“我不知道你昨晚是怎麼出去的,但是你今天絕對走不出去。”少年揹著書篋,繞過張弛,內廳的圓桌上放著他的早飯。少年揹著書篋,坐下吃了起來。
張弛見少年坐了下來,遂也坐了下來,“小哥,不如你放下書篋,我們邊吃邊談?”
“你談,我吃。”
“如此也好,小哥,既然你能看出我走不出這萬劍山莊,那想必你有讓我走出這山莊的法子,望小哥賜教。”張弛看到少年呼哧呼哧的吃著稀飯,晶亮的汗水從兩鬢邊淌下來,拿著扇子賣力的給少年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