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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微醺的暖意。沈珂剛在體育課上打完球,此刻累極了,竟然挨著他就這樣睡著了。在沈珂的英語書上飛快地寫完最後一點筆記,傅展白慢慢合上了書放到了一旁。靜靜看著旁邊這人,目光悠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沈珂的發被修剪得很短,在日光下閃著黑亮的光芒,帶著明亮的光澤。
許是傅展白看了太久,表情太過專注。連熟睡中的沈珂都像是覺察到了他的視線,微微睜開眼睛。
“醒了?”
“嗯。”沈珂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靠著傅展白,目光掃過身旁的英語書:“這麼快就弄完了?”
“嗯。”傅展白輕輕應了句,一小節潔白的頸項自深色的校服中露出,顯得肌膚愈發白皙細膩,在陽光下彷彿閃著玉石般溫潤的光芒。他烏黑深邃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沈珂,淡色的唇微微上揚。
那一刻,沈珂分明覺得自己魔怔了,似乎連呼吸都被他緊緊扼住。
“展白,以後每一年我們都一起來這裡吧。”
傅展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像是預設了。
沈珂笑著起身,彎腰從草叢裡找了一塊石頭,在傅展白身後的那棵樹上刻了一道橫線。
“你說,等我們都老了,這棵樹上我們刻下的橫線會有多少條呢?”
傅展白伸手從他手中拿走那顆石頭,靠著他認認真真地在他刻的橫線旁寫下了日期。他的表情雖然依舊淡淡的,但在沈珂的眼裡卻顯得異常的可愛。
正當沈珂以為傅展白不會回應他的時候,傅展白放下石頭忽然低聲說道:“不知道,但是我會陪著你,直到你離開的那一天。”
沈珂聞言大笑著伸手摟住傅展白,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響亮的吻:“那你可以死心了,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爾後,沈珂看見傅展白朝他溫柔一笑,然後從他懷裡走了出去。
傅展白伸手輕撫著刻痕。黑髮自臉側滑落,遮蓋住他秀美俊逸的側臉,被風鼓起飛揚的衣襬與櫻花瓣交織。風聲來襲之間,沈珂似乎聽見他輕聲說了三個字。
“但願吧。”
疾風吹過,地上厚厚的一層落櫻被吹起,沈珂不得不伸手擋著眼睛。
風過放下手,傅展白卻已經走遠,正站在石板小路的盡頭等著他。
“沈珂,上課了。”
“展白,你竟然都不等我!”沈珂怪叫了一聲,連忙朝他衝過去。
傅展白聞言淡淡一笑,眸子卻越發漆黑如墨:“所以,以後你要走快一點。”
“什麼?”
“沈珂,如果讓我等太久。說不定,我就不會等下去了。”
“你敢?”沈珂睜大眼睛瞪著他,“我警告你,不管我多慢,你都不可以扔下我一個人!”
“呵呵。”
“傅展白!”
“知道了。”傅展白的唇揚起一個微小卻稍顯苦澀的弧度:“我會等,就算明知等不到,也會一直等下去。”
“那怎麼可能?展白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嗎?你要相信我,只要物件是你,我就算爬,也會爬到你身邊。”
傅展白聞言,緊繃的臉部線條稍稍柔和了些許,“時間不多了,快點走吧。”
“我是說真的。”沈珂緊跟著他的腳步,抓著他的手肘,“展白。”
“嗯?”
“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無論以何種面貌,何種方式。那時候,你可別裝作不認識我。”
傅展白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伸手推開教室的門走了進去。
“喂,你幹嘛不回答我?”沈珂不死心地跟著傅展白走進教室。
傅展白在位置上坐下來,從抽屜拿出歷史書放好,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你想我說什麼?”
沈珂瞅了傅展白那張冷臉好幾眼,最後挫敗地趴在書桌上,嘆氣:“算了,我就知道是這樣。”
“嗯。”
“……”
老師已經進來開始講課了,可是沈珂整個思緒還停留在他們的對話上。他看著傅展白開啟書,在書上空白的地方飛快地寫下一個又一個齊整的筆記。
他開啟書立起來,然後右手悄悄伸過去地握住傅展白的左手。
傅展白有點不解地扭頭看著他,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別的舉動,便任由他握著自己,很快又埋頭記錄老師上課的重點。
沈珂一動不動凝視著傅展白俊秀的側臉。
其實,就算你不願意動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