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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出來,“你是不是……欠了她什麼?”
“哎,你說什麼呢,”凌霄笑了,“她是我爸合夥人的女兒,從小就認識她,一直這個樣,她爸對我挺好,所以我一直忍著她。”
“哦,青梅竹馬……”我豁然開朗,難怪許蓓蓓這麼放肆。
“哎,”凌霄很無奈地用力嘆了口氣,“我該怎麼理解你這句話呢?”
“我真鬱悶她說的話,很膈應。”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讓丁鵬趕她下車。”凌霄一聽,馬上降低車速,開始掏手機。
“哎哎哎,”我拍拍他的手,有點不好意思了,“不至於,不至於,別弄得大家都不舒服。”
“你舒服就行了。”凌霄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也不舒服。”
“真的?”
“我操,你在真空里長大的麼。”
“你又要罵我傻B嗎?”
“嗯,是這麼想的,你有什麼意見?”
“沒有,你怎麼這麼愛罵人。”
“老子就這麼長大的,糙慣了,你有意見?”
“沒,我喜歡。”
“傻B。”
“就是。”
釣魚的水庫挺大的,現在水沒裝滿,所以車可以順著一條土路開到水邊,並且可以沿著草地一路開,開到水庫的另一邊,凌霄他們管水庫的另一頭叫庫底。我沒想明白為什麼那邊就是底,我在想那這邊是不是叫庫頭。
今天釣魚的人不多,丁鵬說釣夜魚的本來就不多,這個水庫因為遠,來的人也少。
“所以來這,權當燒烤了,也沒指望這幫人能釣上魚來……“丁鵬看了一眼正在把各種裝備拿下車來的一幫人,有點悲傷。
“你釣你的,我陪你,”凌霄對丁鵬說,從背後摟著我,手捏著我下巴,“大鵬癮很大啊,要不是被逼無奈,肯定不願意跟他們出來釣魚。”
“喬公子會釣麼?”丁鵬看我一眼,對於凌霄的曖昧動作似乎視若無睹,這讓我很感動。
“我負責吃。”
“哎……”丁鵬愣了一下,搖搖頭,扛著漁包往水邊走。
“走,我教你,”凌霄從車上拿漁包,衝一幫子忙著準備燒烤架的人喊,“這交給你們了,別離水太近。”
許蓓蓓正從丁鵬的車上往下扯帳篷,聽到這話,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在我臉上掠過的時候,狠狠地盯了一下。我扭開頭,算了算了,我手插到褲兜裡伸了伸中指,算是自我安慰。
我蹲在凌霄身邊,看著他拿出幾根長短粗細都不同的竿子,又從丁鵬的包裡拿出幾個罐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看看。”
他開啟罐子,遞過來。我伸頭看了一眼,裡面黑糊糊的,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我拿過罐子,往眼前湊了湊。
“哎喲我操,這什麼玩意!”罐子裡突然有東西動了動,我差點沒把罐子扔到凌霄臉上。
“蚯蚓。”凌霄笑起來,一副惡作劇成功之後的開心表情。
“哪來這麼些!”我往邊上挪了挪,我對一切沒有腿,使用蠕動方式前進的動物都有不可名狀的恐懼感。
“養的唄。”凌霄笑著指指丁鵬。
丁鵬看我一眼,從包裡拿出雙筷子,往罐子裡夾著:“你連蚯蚓都怕?”
“不是……”我站起來跟著凌霄沿著水邊往遠點的地方走,“他拿個筷子幹嘛?”
“吃啊。”凌霄想也沒想就說。
“什麼!我操,你別他媽噁心我行不行。”
“把蚯蚓夾出來啊……”
“你也要用那玩意釣魚?”
“嗯,教你掛餌。”凌霄找了塊突出的石頭坐下。
“我不學,我有針對性潔癖。”我果斷地拒絕,我堅決不碰蚯蚓。
凌霄沒強迫我,低頭忙自己的,拿出一團團像高粱面顏色的東西往水裡扔。然後像是自言自語似地給我說,什麼打窩,滾窩的,聽得我雲裡霧裡。我一直認為釣魚嘛,就是拿根竹竿,拴根線,掛個鉤子就齊活了,釣就是了。
“這也太複雜了。”我坐在凌霄身邊看著他忙活。
“挺好玩的,釣魚的時候可以什麼都不想。”他往魚鉤上掛蚯蚓,我覺得他一向打點得很乾淨漂亮的手指捏著蚯蚓的場面非常不可思議。
“你經常釣魚?”
“嗯,沒事就來,跟丁鵬我倆差不多一個月要釣兩三次吧。”凌霄把竿子一甩,我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