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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已經從中下游升到了中上游。
他讀書就像給樂哥看場子當打手的時候一樣一心一意,並且成就顯著——所謂“刻苦”,不也就是起五更爬半夜,多比別人看會書、多比別人做幾本題的事嗎?
這種“苦”法對於魏謙而言,根本什麼都算不上。
到期末考試的時候,魏謙從中上游徹底升到了上游,變成了一個學校裡隨和寡言長得帥的優等生……這在大半年前,還是一個不可想象的身份。
可惜,他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宋老太每天做小買賣給人幫工,忙得早出晚歸團團轉,那倆崽子也沒人敢多嘴詢問他的成績,魏謙又覺得自己說顯得太顯擺,破壞他一家之主的威嚴。
可著實把他給憋壞了。
一直憋到了過年,宋老給他們發了紅包,煮好了餃子,飯桌上,才想起問魏謙:“她哥,你學習怎麼樣?考試考第幾?”
魏謙彆彆扭扭地拿著他有生以來第一份壓歲錢,順口說:“你管得倒寬。”
宋老太喜氣洋洋地笑罵他:“兔崽子,說人話!”
魏謙於是故作輕描淡寫地報了一下成績和排名,好像那都是雞毛蒜皮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一樣,是她非要問,才勉為其難地說一聲。
宋老太攪合餃子鍋裡的沸水的手突然停住了,好一會,她小心翼翼地問:“那……這夠考上大學了吧?”
重點高中裡的學生從來不把“考上大學”當回事,他們的目標都是儘可能考上“最好的大學”。
不過宋老太接觸過的文化人有限,平時那些光顧她生意的學生和白領,她都把人家當成另一個階級的伺候,從沒有想到過自己家裡也會出一個……那個“階級”。
“上大學”在她的腦子裡,是一個卑微而遙不可及的夢想。
魏謙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宋老太內心沸騰了,激動得無法表達,直到好多天過後,魏謙都快開學了,騎車去她下午打短工的地方接她的時候,還聽見她跟一起做事的人手舞足蹈地吹牛:“我大孫子在是重點高中,老師都說以後考大學沒沒問題。”
魏謙遠遠地聽見,嘀咕了一句:“老東西,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誰是你大孫子?”
可雖然這樣說,他推車走過去的時候,卻還是若無其事地說:“奶奶,走了。”
所有的苦難與揹負盡頭,都是行雲流水般的此世光陰。
你可以一無所有,只要你的精神還在——2013年上海交通大學校長畢業演講。
【 卷 二·獅 子 】
第三十章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郭沫若。
那兩年的生活幾乎是平靜無波的。
魏謙以全班第一的成績升入了高中的最後一年;每天看見鏡子裡穿著校服的自己;他心裡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人模狗樣”四個字。
繁重的學業壓縮了他的課餘時間;卻沒能壓縮他那顆恆星般熊熊燃燒的財迷之心,他的寒暑假和全部的週末;都獻給了偉大的打工事業——其中待遇最優厚的,要數在老熊的藥鋪裡打短工的經歷。
老熊的大名起得非常之厚顏無恥;叫做“熊英俊”,眾人每每呼喚其名,都忍不住想在後面加個“呸”;於是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叫了。
年輕的時候,別人叫他小熊,可惜他沒能“小熊”幾年,實際年齡才不過三十啷噹歲的大好青年,長相卻已經超前到了十年後,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老熊”。
老熊是個非常不著調的富二代,狗攬八泡屎,哪都有他,什麼事都想攙和一腳。只可惜分身乏術,於是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藥店經常處於沒人經營的狀態,經常要找人幫他打理。暑假期間,老熊機緣巧合地僱到了魏謙這個短工,就甩手把藥鋪丟給了他,自己不知道死哪去了,魏謙又是店長,又是服務員,又是會計,又是保潔員,就這麼幹了倆月,老熊才回來。
見面就給魏謙結了五千塊的工資。
先前講好的一個月一千塊,被老熊這個二百五自己給忘了!
魏謙開始嚇了一跳,差點沒好意思接——這個時刻準備著要倒閉的破藥店,倆月的利潤究竟有沒有四千塊都還不好說——不過後來還是接了,魏謙想通了,冤大頭這種生物活在世界上,可不就是上趕著送給人坑的麼?
壓根不用浪費一點愧疚的感情在這種該被燒死的有錢人身上。
而魏之遠在老老實實地念了一年書以後,直接跳級進了畢業班,他似乎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