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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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人家告狀告到了自己這,魏謙決定還是表示一下,於是週末魏之遠放假回家的時候,他大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對他一招手:“你給我滾過來!”
魏之遠心裡一跳,溜溜地滾過去了。
魏謙把傷腿搭在一邊的矮几上,“啪嗒”一下點著了一根菸,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語氣問魏之遠:“自己說,你都幹了什麼?”
魏之遠當時腦子裡就一片空白,本能地以為是肉食加工廠的那件事被發現了。
然而他第一反應不是自己會落個什麼下場,不是會不會有警察來抓他,也不是他會不會沾上什麼罪名——而是大哥知道了,他該怎麼辦。
大哥會不會覺得他處心積慮?會不會覺得他很可怕?會不會覺得自己在身邊養的是個面目可憎的小鬼?
魏之遠頓時慌了,臉色“刷”一下就白了。
魏謙沒料到他那麼大反應,愣了愣,反省了一下,發現自己也確實沒說什麼重話。
他乾咳一聲,翻了翻眼皮,讓自己聽起來沒那麼的凶神惡煞:“你說說你,多大了,啊?還幹這種事,幹也就幹了,還讓人知道了告到我這來……咳,當然,並不是說不讓人發現就是對的!”
魏之遠飄遠的理智終於一點一點回籠——對了,大哥方才那個口氣叫他過去,怎麼會有什麼大事?
再說,倉庫裡那個人雖然是死了,可門是換班的人鎖的,人是自己走進去的,他所作所為也不過就是用那傢伙的錢買了點酒而已,別說他已經處理乾淨不會有人去查,就算有人前因後果全都查清楚了,誰能僅憑著這一點就定他的罪?
魏之遠被震了震鬆動的心回籠,重新回到鐵石心腸的狀態。
看了魏謙一眼,魏之遠心裡狠狠地唾棄自己方才的方寸大亂。
這小少年的心就像一片海,表面上平靜無波,似乎總是理性而寧靜的,內裡卻蘊含了巨大的叛逆和此起彼伏的躁動,長期平衡在一個危險的、一觸即發的臨界點上。
在這樣的心海中,魏之遠想著:哥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反正自己發過誓,以後要好好照顧大哥一輩子,自己有什麼,就給大哥什麼,哪怕大哥要他的命,他也權當是還了當年撿他回來的養育之恩,兩清。
那麼大哥對他有什麼看法,又有什麼關係呢?
魏之遠自欺欺人地想:“我反正就這樣了,別人怎麼看我,都無關緊要。”
但是表面上對魏謙,魏之遠還是保持住了他一貫的乖巧,從善如流地承認了錯誤:“我錯了,下次一定打匿名電話。”
“呸!”魏謙站定了家長的立場,保證了表面上的不認同,同時,也暗地裡表達了自己內心的喜好,決定給魏之遠一個獎勵。
他單腿蹦起來,搭住魏之遠的肩膀,放緩了語氣說:“一會叫奶奶別做飯了,咱們出去吃。”
魏之遠神色自然,似乎沒有一點異常,扶著魏謙腰部的掌心卻浸出了汗。
暑假的最後一個月,魏謙和三胖跟著老熊東奔西跑地談了好多次生意。
魏謙這才發現,老熊絕對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熊,他人路非常廣,手裡什麼生意都沾——聯想起他們西北一行就明白了,儘管大家的目的是倒騰藥,路上卻絲毫不受最終目標的影響,只要能賺錢,看得見商機,什麼賺錢就倒騰什麼。
老熊的東一榔頭西一槓子,似乎也不是在沒頭蒼蠅一樣的亂撞,而是在積累、摸索著什麼。
沒事的時候,魏謙依然喜歡泡在老熊的藥店裡,偶爾應付幾個客人,大多數時候閒聊,偶爾和三胖一起擠兌老熊。
老熊宰相肚裡能撐船,不和他們小青年一般見識。
聊起老熊死活要買鍋那事,三胖忍不住問:“熊老闆,你說我們謙兒這種見錢眼開的窮鬼也就算了,您老人家家大業大,怎麼也這麼玩命地幹呢?”
老熊悠悠地說:“當然是為了利潤。所謂商人,就是靠承擔某種風險以賺取利潤的人,你們承認吧?承擔風險和謹慎抉擇是商人的基本功。”
魏謙當場拆臺:“恕我眼拙,就看出您承擔風險、以及拉人上賊船一起承擔風險的功力了,其他太隱晦,沒看出來。”
老熊短促地點評了一下他的意見:“頭髮長見識短。”
三胖忽搖著蒲扇,笑得牙床都露出來了。
魏謙決定趕在開學前,把自己奔著野獸型藝術家方向去的半長頭髮剪一剪。
“當初可是你死皮賴臉要搭上我這賊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