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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大兩歲,裴文歌竟比他像大人許多,基於這點以及著實吃了個虧,他硬是在家裡養了好幾個武師,開始下足了精力習武,同時還任性地要求裴文歌不許比他高。
因為習武的緣故,容沛的身高抽長的很快,體格也養得極好,那股子男女莫辯的柔美褪去很快,五官的線條強化了,練武人的狠戾藏在了他的眉眼,沒幾年,儼然成了一個豪門貴公子的樣式,完全不像之前被人護在懷抱的模樣了。與此同時,裴文歌卻在小心控制著自己的食量,陳管家見他飯量少了一半,心疼得要緊,這正是長個兒的時候,怎麼地越吃越少了,幾次問都問不出結果來。
也許究竟是寄人籬下,裴文歌和容家的傭人的相處,遠比和容家的主人們要自然隨和,甚至是和容老爺也一樣,這宅子裡沒幾個人不喜歡他,陳管家更是看著他一天天長大了,瞭解的深,更覺得這孩子好。然而這件事上,陳管家也沒問出究竟,裴文歌誰也不想說,他這麼做,只不過容沛那天埋怨他比他要高時,那微微撅嘴的神態,簡直和撒嬌一模一樣。平時容沛發火時的要求,他都捨不得不理會,何況是現在?因此,他就這樣用不太健康的方式,希望這樣就能等著容沛長高,直到後來容沛的身高都比他高半頭。
容沛在裴文歌面前幾乎是囂張透了,總是要在他身上尋找優越感,他大概一輩子都不知道,裴文歌那段時間幾乎沒一頓有吃飽,就為他一句話和優越感。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在尋找微妙的平衡,一個照顧,一個被照顧,到兩人上初一時,卻發生了一件事徹底打亂了這樣的平衡。那天又是容沛的生日宴結束,這次容老爺把他們全部都叫去了書房,事先和容戰溝透過了,就由容老爺告訴了他們兩個人,裴文歌是容沛的童養媳。容沛剛不耐煩地踢著腳,不曾想聽見了這樣的話,他登時抬起臉,嘲弄道:“爺爺,你沒喝多少酒吧?怎麼就醉糊塗了?”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容老爺給了他一記眼刀,冷冷道:“我沒糊塗,文歌就是給你的媳婦,你們也磨合了這幾年了,以後你們都要擺正位置,等大學畢業了就成親。”
“擺正個屁的位置!你瘋了吧你!!”容沛大聲喊道,抓著裴文歌的手臂往容老爺面前一推,“你自己看清楚了,這是個男的,他怎麼給我當媳婦?!”容老爺看了裴文歌一眼,那孩子把臉低著,他望不清表情,只好把視線投向了容沛,清清嗓子,說:“文歌的身體比較特殊,是個陰陽體,所以能給你當媳婦。”而這句話對容沛來說,無疑於晴天霹靂,陰陽體就是雙性人,這點容沛還是知道的,他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脫口而出:“你到底有什麼毛病?你把一個怪胎給我當媳婦?!”
惡意滿滿的怪胎二字,使裴文歌的身體倏地僵住了,他把頭埋得更低了,無意識撫摸著自己的手臂。容老爺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往桌上猛一拍,起身喝道:“容沛!!你別以為你是我的孫子,你就可以這麼囂張,和老子說話,你得過一遍腦子!”容沛斜睨著容老爺,微挑著唇角,完全是傲慢至極的態度,佇立在旁的容戰生怕兩人大吵,連忙插身而入,拉著容沛到旁邊說話了:“沛沛,你聽爸爸說,你就先遵從爺爺的安排,這離你們大學畢業還有好些年呢……”
“我不!憑什麼我得認一個怪胎是我媳婦?就算是暫時也不行!一天也不行!”容沛粗聲打斷了父親,同時惡狠狠地瞪著裴文歌,對容老爺的怒氣視若無睹。容戰隱約感到容老爺的極限要到了,他對兒子的不知好歹甚氣憤,在容沛的手臂擰了一把,低聲說:“你這混小子,這有什麼好強的?是裴文歌給你當童養媳,又不是你給他當,你有什麼好氣的?將來你要是覺得喜歡,你就把他要了,當男人也行,當女人也行,這是我們容家養大的人,肯定比外邊的人乾淨。而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算了,讓他給你守一輩子身,又沒人能逼你和他洞房。”
這段話傳進了容沛的耳朵,好似一陣冰水往下澆,他沸騰的大腦竟冷卻了不少,稍稍蹙眉,露出幾分深思來。也是,是啊,本來他就討厭裴文歌的長相了,現在一來,他就是長得再男人,比自己英俊,他也不過是為了養大給自己當女人用的。還說爺爺怎麼會養著裴文歌,原來是這樣。如此一想,容沛忽有神清氣爽之感,唇邊也漾起一絲笑意,他緩步走至裴文歌面前,微俯低在他的耳邊,羞辱了他,“我說呢,你怎麼就那麼賤的慌,我怎麼罵都死跟著我……”他說,用只有兩人聽見的音量,“……裴文歌,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等了這麼久,你就盼著我當你的男人,疼你愛你,是不是?”
裴文歌沒有吭聲,每一個字都狠狠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