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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越過窗戶落在他胸口,在他手邊還是那盆盛開的花兒,花蕾朵朵,綠葉撐託,頗具生命力。容沛怔忡了些時,他放鬆了身體,仰望著窗外刺眼的光芒,舉手在眼末處一抹,指尖溼透了。他靜靜地坐了起身,垂下了眼睫,隨即做了一次深沈的艱難的換氣,所有情緒波動都隨著這個動作沈寂下去。然後,他徐徐轉向了在場的醫生和保鏢們,焦點凝注在他們身上,森冷到了可怕的地步,“我說什麼了嗎?”他淡漠地問道。保鏢們霎時有點心驚肉跳的,醫生也不是沒見過他這樣的,他細心地遞了紙巾給容沛,猶豫著說:“你一個字都沒說過,全忍住了,但這樣並不好。”
難怪剛醒時會是那樣的,容沛心想,淡漠依舊地說:“沒什麼不好的,我自己的事。”用紙巾抹乾了淚水。他戴回先前摘下的表,站起身整了整衣物,那副漂亮的皮囊裡究竟澎湃著什麼,誰也看不明白,他和醫生說了一句:“謝謝,再見。”然後徑自朝門口走去,保鏢連忙為他開啟了門。他在門口止住了步,略為側過了頭,瞥向了窗邊的植物,含有幾分深思。那花迎著風搖曳,生意盎然,也不知是何品種。現在開得再好,也會有枯萎的一天,很快就會老去,死去。
容沛掩住胸口,他開啟自己的心,細細感受了一下。他這兒的生命力正在一分一秒的變薄弱,從在他回來那一天開始。從他明白那個人已不在他身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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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沛並不積極治療,也就意味著和凱瑟琳的分道揚鑣。解除婚約一事,和凱瑟琳的磋商過程,他印象不太深,只記得她是在313年的7月14日離開的,他送她去了機場。在車上彼此都沒說話,她回憶起了他過去的好,傷心地說:“早知道是這樣,一開始我們就不回來了。”容沛默默無言,窗外的風景一幕幕掠過,他整段路都在尋根究底,逐漸有少許明白了。他懷疑在國外的那些日子,他的心根本沒承認那人的離開。他極端自負地認為,在他回來的那一刻,一踏出機場,那人勢必會在車子邊等他,遠遠地對他笑,在他做盡了殘忍的事之後。他在國外過得多姿多彩,是他覺得那人仍守在這座城市裡等他,他揮霍,他放縱,那人都在這兒等他。
而回來了,他才被事實殘忍地告知,那人原來沒有等過他,不肯走的人是他。他在外漂泊的日子裡,心中那股總不消失的歸屬感,如今早分崩離析了。如果早的時候,他就明白這點,他還能不能獨自在外生活那些年?容沛不知道,如果有如果的話,那之前稍事有點變故,有點覺悟,他今天也不會這樣。他送凱瑟琳去了機場,在她進入離開之前,他給了她一個擁抱。他在物質方面對她進行了補償,讓她不感到委屈。他原認為自己溫柔體貼,隨即又想起那人的溫柔,與之一對比,發覺自己與其說時溫柔,不如說是虛偽。
飛機起飛,翼下乘著風,轟隆聲便從天空劃過,過後不留下絲毫的牽念。容沛心境平和得不可思議。凱瑟琳的離開,他也遲疑過,如果失去了她,失去了她存在起到的作用,他弄不好會越陷越深。不過他轉念一想,也無所謂了,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不能。
☆、23【渣攻賤受狗血清水文】
那個人過去居住的房間,在容沛的隔壁,他一直勒令自己不去想到這點,把那個房間忽視。在凱瑟琳離開的那天晚上,他是第一次鼓足勇氣,轉動了門把,開啟了那扇仿似通往異世界的門。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書桌是空的,床也是空的,甚至連床單都沒有,不存在那人生活過的痕跡。容沛萌生了少許失落和傷感,可這是那人居住多年的地方,他踏了進去,環望著整間房,隨著視線的轉移,指尖也帶試探性地觸碰著房中每件傢俬。
衣架掛過那人的黑色外套,書架上有過那人的書。那人性格嚴謹自律,書的擺放必須很整齊。那人曾經在這張書桌上畫過圖稿,陳列櫃上應該要有許多模型,是那人費心製作的,最喜歡的就會擺在那裡。衣櫃裡或許會有衣服留下,容沛打量著關上的櫃門,懷了幾分僥倖的心思,隨後將它開啟。空落落的,也是什麼都沒留下。他泛起一絲苦笑,伸手撫摸著櫃門上的紋路,過了好一陣子,他突然大喊著:“陳姨!陳姨!”聽起來很著急,有傭人連忙去找人。陳管家很快就上來,她見到這個房間被開啟,表現得十分愕然:“小少爺,這是……”
“他的東西呢?”容沛二話不說就直問,偶有的一線希望使他緊張,他定定地看著管家,屏住呼吸。陳管家頓時滯住了,顯然是有所隱瞞。那個人是忽然從容家消失的,再沒回來過,關於他的東西,主人曾吩咐過將它們清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