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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可怕。
上帝呀,千萬別有什麼事。夏瑜平和楊洋又對上眼了,他們不約而同地祈禱,希望是他們多想了。
關於檯球這項運動,容沛和宋北朝是一起玩的,技術分不出高低。只是這三個球可真夠冥頑不靈的,兩人玩了半個小時,就是捅不死最後的那一顆。它每次都往難的角落躲,就是不肯乖乖滾進洞。宋北朝直接都趴到桌上去了,他罵著:“他媽的,什麼手氣,我再試三杆,不行就算我輸。操。”
容沛也玩得快要上火了,他稍稍抿著唇角,透了幾分沈毅的味道,決定再試最後一杆。他特別集中精神,,打量著那個白球,忽然之間,那八號球靜靜停放著,在桌面投下了陰影,那畫面觸動了他一段記憶,猶如是生命的電流啟用了它,他不可察覺地滯住了。天下有這麼巧的事,同樣是八號球,相同的位置。在他過去熱衷玩檯球時,經常一起玩的並不止他和宋北朝。他那時候的分數是會所的第一名,想當然的,相當的不可一世。後來有一天,會所來了一個陌生人,和他賭了三局。
對於那場比賽,即使是擺到現在來評論,也依然很精彩。最終決定勝負的是一個八號球,對手明顯比他更有勝算。容沛不可避免地急躁了,整個世界的其他閒雜人都消失了,只有他一個人和一個怎麼也得不到的分數,他的額頭都沁出了薄汗,與其讓他去擊球,不如讓他拿起手中的球杆,把所有東西都砸的稀巴爛,讓它們統統見鬼去,包括那顆八號球。而偏偏,那個人出現了,帶著最讓他討厭的什麼都懂的模樣,無所不能的模樣。
那個人也沒理他們訂下的規則,僅是從那圈觀眾中跨了出來,輕輕扶住他的腰,貼在他的背後,容沛不必回頭都知道是誰,他生氣,動了動手臂想要把那人給掙開,喝道:“幹什麼?我煩死了知不知道!看到沒有,我都要輸了!”沒察覺到自己更像是在使性子。那人低低地笑了,就在他的耳後,他聽到的那人的笑聲盡是愉悅,奇異地忘了要繼續掙扎,隨即,也聽見那人嘆息般的話:“不,少爺,有我在,你怎麼會輸?你是不會輸的。”
“越是難的球,你越是要冷靜,你急了它就不聽你的了,會變得和你一樣淘氣。”那個人半開玩笑地說,他就又生氣了,那人便急忙擁抱著他,協助他擺出姿勢,握著他的手,握著他的球杆,幫他尋找了角度,又道:“就這樣,你試試看,用三四分的力就好了。”沒有絲毫教導人的自以為的口吻,有的全都是細心。容沛強迫自己遺忘來自後方的體溫,強迫自己不去看緊貼著他的臉,強迫自己去盯著球。
那人鬆開了他,默默退了一步,容沛卻能觸控到他的存在,他依然用左手搭架,右手持杆,擦球的一剎那,那人提高音量,安撫的語調,笑笑的:“唉,我的小少爺,你什麼都會贏的。”於是,還沒結果,他突然就信心百倍,八號球在桌上連撞了四次,終於進洞了。
掌聲響了起來,宋北朝大喊著:“哈哈哈,簡直太酷了,太酷了,這一杆真是贊啊!”朝他撲了過去,往他的肩膀上猛拍了還幾下。容沛把球杆扔上了只剩下白球的球桌,宋北朝都對他心悅誠服了,他得意地揚起了下巴,攤開雙手轉過了身,準備迎接那個人的讚美。那人總是在他的後面等候著。他贏了,那個人會寬容且柔和地凝視他的,裝著能淹沒全世界的愛,不會太激動,僅是給他一個安靜的微笑,而那足夠代表著最真誠的讚賞。
結果是什麼都沒有。容沛準備好了接受那人的目光洗禮,結果是什麼都沒有。那人不在啊。他遲鈍地認識到這點,所有勝利帶來的快樂在一瞬間凝結,他所能見到的,即便是一眼能望穿這整座城市,都沒有那個人。那人扶著他的腰,握著他的手,在他的背後擁抱著他這個人,又在他獲得勝利之前,悄然退了一步,讓他回頭撲了空。他張開的手臂垂下了,貼著身側,極不自然地擺放著,隨之記起了,過去那場比賽他根本沒贏。
他的對手把勝利給了那個人,他就衝著那人大發了脾氣,還沒和他一起回家。要是當時,在擊球入洞的一刻,他不發脾氣,而是對著那人去笑一笑……容沛對於這個假設,竟找不到解答,茫然不知會怎樣。是啊,他又沒對那個人笑過,有怎麼會曉得那人的反應?他在原地呆然佇立,近來時有的陌生感又開始見風生長了。
宋北朝神經再是多粗壯,也已瞧出他的異狀,他靠近前來,給他強忍著的疼痛的神情嚇住了,嚇得都不敢碰他,連聲問著:“喂,容沛,你怎麼了?沒事吧?哪兒不舒服?”容沛凝眉深思,他也努力問著自己這三個問題,我怎麼了?我沒事吧?我哪兒不舒服?他問了好幾次,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