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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沒少被容沛折騰,原來的那些不滿也被磨光了,裴文歌被找回來了,他也無心去理會這兩人之間的事,只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徑自入了座。
這頓飯果然吃的太難受了。不止裴文歌,裴悅也是。容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嫌他身量小,一頓飯的時間全顧著給他夾菜,把他那個小碗堆的都看不見米飯了。裴悅是乖孩子,他苦著一張小臉慢慢吃,吃著吃著,他發現有人在看他。是那個剛回來的伯伯。他拿著湯勺,舀起一小口飯,呆呆地望著那個容先生,對方還是目不轉睛地瞧著自己,面前的碗筷動都沒動,當即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便把湯勺朝那人伸了過去,小聲說:“你不要看著我了,給你吃……”幾個大人都怔了一怔,裴文歌的筷子都掉桌上了,他趕緊要把兒子的手拉回來,豈料容戰居然真湊過去,把湯勺上的那口飯吃了。容戰慢慢嚼著飯,一個小孩子給他餵飯,他倒很是稀鬆平常的樣子。容太太有些吃味,湊在孫子臉邊親了一口。
對於餐桌上的一切,裴文歌渾身都是僵硬的,他撿了幾次才撿起筷子,險些扶不住碗。容沛不想他老是一驚一乍的,對他的心臟不好,就低低地對他說:“你不要那麼緊張成麼?都沒事的,誰都不會傷害你們的。”裴文歌搖首不語,用筷子撥著碗裡的米粒。他話很少,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說幾句。在還沒離開之前,容老太爺還沒去世之前,他們也是這樣坐在一起吃飯,那時候話也不多,氣氛卻比現在緩和。好不容易熬到這頓飯結束,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來電是田甜。
☆、32【渣攻賤受狗血清水】
這個和過去沒有半點關係的名字,令裴文歌感到一股溫流淌過神經,他的臉色一緩,笑了。田甜是他的房東,這些年多虧了田甜這個姑娘。剛開始他經濟很緊張,房租總是沒法按時交,她也從來都不催他,還送了他些家居床被。幾年來總是給他們父子幫助,有空還替他去接裴悅放學,裴悅有個頭暈身熱的,給他搭把手的也還是她。對這個女孩子,裴文歌的感激之情很濃,甚至認為除了已逝家人外,怕沒有人比田甜對他們好了。能遇上這個人,是他的幸運。
電話響的時候,容沛就在留意裴文歌了。當然,從這個人回來的一刻起,他的注意力就沒轉移過。裴文歌的肩膀明顯鬆懈了,整個身體都傳遞出另一種狀態,因為有個人給了他電話。容沛握起了拳頭放在大腿上,想遏制自己,他就默不吭聲地盯著桌面一角,卻沒有在看任何東西,神態間透露出一股深沈。裴文歌彎身離開了座位,又不敢走開太遠,因此說話也就能被這邊的人聽清,“田甜。”他接起了電話,靠在一根柱子邊,“是,飛機誤點了……沒關係,我們都很好,悅悅也很好……嗯,有下雪,你那邊還好嗎?……不會呆很久,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的,你別擔心……”
距離比較近,容沛又有心去聽,一句句都聽清楚了,也聽見了裴文歌在用那樣溫柔的言辭跟一個女人說話。話到也說回來,他有多少年沒有聽見過裴文歌叫他的名字了?十年?二十年?裴文歌叫那女人甜甜!甜什麼甜?!八婆,居然敢勾引我的老婆!他愈聽愈是憤怒,牙根咬得咯咯響,跟著猛然站起,幾個大跨步走到裴文歌身邊,也不管他電話還沒講完,一把就將手機奪下來,往地上狠狠一摜,摔了一個稀巴爛。
裴文歌頭皮立刻就麻了。他舉在耳邊的手慢慢放下,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容沛,微啟開的嘴唇無力地動了動,擠出幾個單調的音節,聽著像是:“求你,不要。”說的七零八落的,他的身體往後退,又往後退,直至他抵在了一個牆角處。他死死盯著容沛,臉龐上浮現著濃重的戒備。容沛剛把東西砸下去,人就後悔了。他事實上就該後悔,第一他沒資格罵那個叫田甜的女人,沒有那個女人的存在,裴文歌的生活會比他所調查到的更苦,第二,那女人對裴文歌比他好,他沒有任何立場去責備一個對裴文歌好的人。更重要的是,裴文歌後續的一連串反應,讓他瞬間懂得自己錯的離譜。
以前他也時常對裴文歌發脾氣,沒有一次他的反應會是這樣。這人怎麼會怕他怕成這樣?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誰回答,容沛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他清楚,不過他還是做了嘗試,他只有嘗試了才有可能獲得自己渴望的幸福,就如同當年裴文歌不斷嘗試獲得他的愛一般。“我現在真的不會再傷害你了,你別怕我啊,你重新看看我,現在的我已經不一樣了,我很想你,一直一直都很想你,我現在找到你了……”他呢喃著說道,唯獨他們兩人能聽見,彷彿是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他儘可能溫和地接近裴文歌,伸出手想去觸控他的臉頰。他太希望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