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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揚起右手。
瞅見他舉手要打下來,不止是做做樣子,容沛驚了,他的手腕仍被裴文歌牢牢抓著,他下意識喊了一聲:“文歌!”語氣聽著又驚又慌,裴文歌高舉著的手發了一下抖,他想要一巴掌扇死容沛,可對著那張又愛又恨的臉蛋,總扇不下去,“容沛,我操你媽!要是再幹這種事,我他媽掐死你!”他最後惡狠狠地咒罵,下不了手,握著容沛的手使勁甩開,力氣之大,把容沛直接甩倒在了床上。憤怒卻沒有因此有所發洩,還是很生氣,他兀自在床邊坐住,不堪重負地彎下了腰,雙手捧著頭,只感到頭好疼,像是發起了要命的高燒。他無法去回想當他開啟房門,撞見床上那一幕時,他一剎那受到的衝擊。那幾乎震垮他的世界,容沛竟在動他自己的後庭,這該死的王八蛋怎麼敢這麼做?!裴文歌憤恨地揪緊了自己頭髮,藉此發洩,怕自己沒嚥下去,真去揍容沛。他卑賤到泥土裡去奉養的男人,怎麼能允許容沛自己糟踐?
裴文歌的傷心,裴文歌的恐懼,裴文歌的愛慕,哪怕是裴文歌的冷酷,容沛統統見過,但他沒見過裴文歌生氣。裴文歌疼他,從不跟他生氣。容沛靜靜趴在床上,一動沒動,方才裴文歌憤怒的模樣仿似烙在他的心裡,他怔忡了許久,臉色就一點點泛起紅暈。是真的臉紅了。原來裴文歌發脾氣是這樣的呀,特別男人,特別有氣勢,他一遍又一遍回味著,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差點被裴文歌打了,也不後怕,他笑了,微地笑彎了雙眸,“文歌,你好疼我。”他忍不住高興,光溜溜著就爬到裴文歌身後,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喜不自勝地在他背上亂蹭,說:“文歌,你是不是特別特別疼我?你捨不得我幹這事,所以你生氣,對不對?”
他非但糟踐,糟踐完了還洋洋自得。裴文歌牙根都要咬出血了,這才按捺住自己,才能不轉過去掄起拳頭捶容沛幾下。後背上有個赤裸的漂亮的男人在蹭,他不為所動,等待理智漸漸回籠了,他冷冷地問:“我說的你聽明白了嗎?”容沛渾身心都暢快極了,裴文歌說什麼都無所謂了,他把裴文歌的脖子摟了又摟,在他耳後藏不住笑意地說:“我聽明白了,我會聽你的話的。”說完,他一個勁兒又往裴文歌身上蹭。
裴文歌情緒不好,見不得他透過自己的憤怒獲得快樂,直想掄拳頭捶他,這氣性到了後半夜都沒消。後半夜時分,近於天亮之際,裴文歌在床上躺著,可以說一夜沒閤眼。他躺床上也沒翻來覆去,就冷靜之後忖思著,把回來之後發生的一切重新梳理了一次,原來刻意不去留意的種種細節,這次全跟小雞一樣排著隊站到他跟前,一個挨著一個,嘰嘰喳喳的,讓他細看。
容沛之前所有的表現,可以統統抹殺,就連為他口交也可以。今晚上的就不行了。裴文歌知道給自己後庭做前戲有多痛苦,他弄過好幾次,那種羞恥能把人的靈魂給燒出一個洞來。為了容沛,他忍耐了。容沛又是為了什麼而忍耐?也是愛他嗎?他第一反應還是懷疑,懷疑這個答案根本就是錯誤的,但能懷疑就已經是巨大的改變了,他原來連想都不想,對容沛的示好全都視而不見。他有時候能比容沛過去更殘酷,容沛是踐踏他的愛情,他是漠視容沛的全部,只依照自己的心願付出,去享受愛人的感覺,卻不接受容沛釋放給他的愛。
他依舊是懷疑。總算開始懷疑了,能懷疑,就有看得見答案的一天。他再不能永遠漠視了。裴文歌翻過身,悄悄掀開被子,他穿上了衣服,把被子給容沛掖好,輕緩無聲地來到了窗戶邊。開啟了一道窗縫,冰冷的風吹進了屋裡,他望向了漆黑的天空,天色不錯,漫天是閃爍著光芒的星辰。他靜站在窗前,吹了一會兒風,頭腦清醒了許多,紛亂的雜念也都沈澱了下來。天馬上就會亮,再深的黑暗也最終會成為過去。
又一次破了戒,裴文歌點起了一根香菸,懶懶散散地靠著窗臺,好似有幾分睏意,他微眯著和夜一般幽深的黑眸。夜風吹拂在他的面板上,引起了一股寒慄。他獨自一人在窗前抽著煙,雙臂抱住了胸膛,在等待天亮,想迎接第一道劃破黑暗的曙光。在層層黑影之中,會降落第一道光芒。他想他在床上的小毛病,終將是會好的。也許天亮的時候,他可以捏捏容沛的下巴,摸摸他的頭髮,在他一臉困惑的神情下抱住他,讓他不要氣餒,可以再試一下。就在天亮時,再試一下吧,他再度想,發出一聲聽不見的嘆息。像是無計可施了,很是無奈。不過,他的嘴邊有了淡淡的笑,在月色的映照下,那麼柔和。一如既往。
…得咎。全文劇終…
後記:
經過我無數次言而無信,這篇文總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