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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說:“容爺爺,沒關係,沛沛不愛叫我哥哥就算了,我沒關係。”容老爺胸口一熱,摸了摸孩子的頭:“文歌真乖。”而容沛見到自家爺爺對自己不假辭色,卻對別人分外慈祥,怎麼忍得住,小腿兒往茶几上一踹,怒道:“那個什麼東西,不許叫我沛沛!”
本是緩和幾分的氣氛,瞬間又凝固住了。容老爺經歷了一生的風雨滄桑,權威不容人這樣挑戰,他往前幾步,停在了容沛面前,年邁卻健壯的身軀如大山,給人巨大的壓力。爾後,他低低一笑,捏住了容沛的小臉,道:“總叫別人是東西,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在場的人莫不心驚,想去勸,卻不知怎麼說,容太太在一邊急的要掉淚了,可那是家主,她又不敢二話。容沛畢竟是孩子,被爺爺這麼逼壓,眼淚就汪汪的,這時又是裴文歌介入了,他見容沛臉蛋紅了,琉璃似的雙眸滿蓄淚水,心就跟被硫酸給燙傷了,一急就沒了分寸,竟直接去掰開了容老爺的手,“容爺爺,您輕點,沛沛疼!”
眾人暗自譁然,這小孩子膽子也太大了,心道這下可完了,不想裴文歌把容沛往自己後邊藏,小心翼翼地說:“容爺爺,沛沛還小,您別怪他成麼……”容老爺竟沒生氣,他琢磨了眼前兩個孩子一會兒,最終抬手又摸了摸裴文歌的頭髮,嘆息:“文歌啊,凡事要有個度,別到最後是你咎由自取。”裴文歌無語,他回頭去瞧身後的男孩兒,容沛眼紅紅氣沖沖的,張牙舞爪的樣兒就是隻小老虎,可就是讓他不由得自己的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這是容沛和裴文歌開始糾葛的第一天,對兩人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這天之於容沛而言,這天意味著他多了一個比他大兩歲的跟屁蟲,一個傻乎乎的跟班,但裴文歌不是這樣想,這天是他重新找到倚靠的日子。他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在他最痛苦的時候,容沛的存在本身就是他的救贖。
當天的賓客還是勉強盡歡而散的,那段小插曲也沒人記住,倒是當晚容先生和容太太被叫進了書房,容老爺才把事情的大概告訴了他們。裴文歌的爺爺裴衛國是容老爺的戰友,那份感情是不需多說的,而且還是恩人的身份。兩人退伍後,裴衛國去蹬了三輪車,容老爺本就是有出身的人,加上有頭腦,就下海經了商。容家日漸輝煌,裴家就是小老百姓,可容老爺和裴衛國的感情深,深了幾十年,就壓根沒生疏過。奈何天不佑好人,前些天,裴家住的居民樓發生了煤氣爆炸的嚴重事故,裴家兒子媳婦當場就沒了,裴衛國拼了命把小孫子帶了出去,卻吸入太多濃煙,在醫院撐不住幾天也沒了。
“喔……所以那幾天您格外的傷心。”容先生,也就是容戰不勝唏噓,想起了那幾日父親的傷感。容老爺就是個鐵錚錚的硬漢子,談到老戰友的逝去,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接著往下說:“這裴文歌是裴家最後的人了,我不能讓他一個小孩過日子,把他接回容家,這點我不許任何人說不。”容戰眉頭微皺,奇道:“這一點根本不需要考慮吧,裴伯父對我們容家有大恩,他的孫子我們義不容辭,有誰說二話了?”問著,他轉眼去看自己的妻子,容老爺也靜望著媳婦,容太太本就是來陪襯的,這會兒絞著手指,半晌,擠著話兒:“當然沒人有意見了,文歌是個好孩子……”就是小容沛不喜歡他罷了。
容老爺頓了些時,手指摩挲著手杖上的雕刻,然後長長嘆了口氣,後面說了一句驚天駭浪的話來:“容沛那個孩子太任性了,你們夫妻要好好管他,我帶文歌回來一是要照顧,二是準備養大了給容沛當媳婦兒的,結果他是那樣的態度!我可屬意這個孫媳了,絕不許容沛給我搗沒了!”把他對面的夫婦驚得渾身一震,容太太端著杯子正要喝口茶,險些就打翻了,忙抽了幾張紙巾擦手。容站也哭笑不得,他爸這是失去戰友傷心過度了,說:“爸,那裴文歌是個男孩兒,怎麼能給容沛當老婆?怎能給您當孫媳?”
“我看起來像是老糊塗了的樣子嗎?”容老爺冷冷地瞥了兒子一眼,容戰忙斂起了笑,他方才緩緩道:“我和老裴幾十年交情,這個事兒我早知道了,他們裴家祖上是有些淵源的,什麼原因不可考,總之他家出過好幾個雙性人了,既男又女,這裴文歌看著是個男孩,可他也能許給人家當老婆的,這生孩子他也沒問題。”容戰聽的一愣一愣的,這也就是裴文歌是個雙性人,他爸準備將這麼個人弄給自個兒子當老婆,還是個童養媳,他直覺要反對,可還沒組織好言語,他老婆就戰戰兢兢地說了:“爸……這個我看不妥當吧,這小沛他不一定喜歡……”
“我管他喜不喜歡!我欠裴家的大恩情,除了這樣以外,我還能怎麼還!”容老爺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