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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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機會欣賞不可多見看一眼少一眼的美景,不去理會耳旁絮絮的微風,直到相對風平浪靜。
“唉!怎麼說你好呢,就這不吭不哈的不知在想什麼讓人不知拿你怎麼辦好才總忍不住想欺負欺負,夜寒說你的獨立孤傲與固執多疑讓他無可奈何,做的再好或再過分都激不出你的反應來。你從來沒試過去相信別人嗎?其實大多數的幫助並不另有所圖……就這兒了,稍等一會我去通報,叔叔很通情理的,別怕。”
小聯隱入一道月亮門,我負手打量四周的環境。難怪古人云山中無歲月,明明是寒冬室外,這個雅緻的院落裡竟綻放了滿樹如火般妖豔的海榴,空氣中也嗅不到該有的寒冷,只一味的清新和煦……一曲曾經心有慼慼的雙調不合時宜的浮上心頭:
綠葉陰濃,遍池塘水閣,偏趁涼多。海榴初綻,妖豔噴香羅。老燕攜雛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珍珠亂糝,打遍新荷。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初夏現於新春,難道季節也會為權貴所驅使?有可能,以史為證,千百年前的一個隆冬這裡也曾有百花因天子的醉言齊齊開放。縱使有千百種理由指責其勢利,但我知道那並不是獻媚,而是為了生存。
“此時花開只是善用了地熱資源,這裡遍佈溫泉。”聽到聲音,我回轉身原來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先生我已見過了,是初二那天和柳墨炎下棋的那個中流砥柱。疑問有了譜,對於接下來所要面對的通牒心中便有了數。這麼一來倒說明柳墨炎對他挺重要,其實他大可不必親自處理這種小事,發個話就行,我巴不得離柳墨炎遠遠的。就是沒想到這柳墨炎也是黑家的人,至少關係匪淺。而我的角色則是該滅掉的耽誤大好青年的狐狸精。我真想大笑三聲。
小聯恭恭敬敬在榴樹下石桌上擺出一副棋盤,似有些吃力,擺好後竟有些氣喘吁吁的肅然告退。黑先生坐到石凳上的織錦墊上衝我招招手,炯炯的眼睛在鏡片後閃著精光,溫和的笑:“陪我手談一局。”
我坐到對面,無言的捏起一顆白色棋子,可能是使用時間太長有些發黃了,有清晰細膩的木質紋路,但異樣的沉重。我看看黑色的,同樣的紋路,也象是木質的,雖然沒見過,可我知道這副棋必定要比那副溫潤的羊脂玉棋子要名貴的多。不過棋子再好,也不過是娛樂人類的東西,不論王公將相懷璧的金玉還是販夫走卒手裡的瓷石,僅僅關乎輸贏。附加的賞罰則是強加的,與之本身無關。
“這副棋相傳是唐代大明宮薰風殿內聖皇則天的小玩意兒,棋盤用現在絕種了的龍涎木整塊雕成,這麼粗需長千年以上,旗子則是其樹芯舍利研磨而成,百棵樹芯才出得一顆,而百顆裡才挑得出一顆純黑或純白色,黑色為陽白色為陰,據稱其每局的勝負關係了世間陰陽的平衡。”黑先生好像看出我的好奇,用不經意的口吻娓娓道來此棋神話一樣的來歷,我疏於圍棋的歷史,所以不知道盛唐時期的圍棋形式與規則和現在有何不同,但既然黑先生不吝賜教,我且不妨一聽。
黑先生卻再不多言,執黑先行以三連星出擊,我斂神屏息,開始全神貫注於長久以來最認真的一盤棋。黑先生落子很快,而我也不喜拖沓,不消半晌已近中盤,前半盤形勢接近,我覺得自己的白棋還要好下些,因為實空比較確定,宮子好收,而黑棋則有些薄。
不時有火紅的榴瓣隨清脆的敲擊聲落下,怕亂了棋局似的又無聲的消失於桌外。我將白子拐下先手定型,白、黑子跳兩手均大極,雙方只能各得其一。我開始最大限度地圍空,但黑子穩健地步步推進,令白子難覓勝機,於是我決定在中腹衝一手,但黑子竟然不理,脫他先投了,我很愉快的順勢一衝,卻被黑子飛入強手只能退讓,白子頓時出現薄味,黑白厚薄易位,形勢優劣由此而定,須臾我以三目半告負。
我意猶未盡的研究了一會殘局,猛抬頭才發現自己失禮,連忙向對面靜默品茗的黑先生道歉:“我輸了,請原諒我的忘形。”
“無妨,年輕人難得有這種忘我的鑽研勁。”黑先生不在意的放下蓋碗茶杯:“你的棋品尚佳棋風甚正,但棋藝卻欠琢磨,可是學棋時半途而廢?”
“只是興趣,沒專門從師學過。”在家時能陪我對弈的只有那位老學究,而且……之後有數年時間沒摸過棋子了。
“哦,倒真是有些天分。” 黑先生的話在我聽來似是意有所指,而我確無炫耀賣弄的意思,正視著對方心裡不由得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