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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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不識抬舉。可這只是我的想象,他依然端著水,帶著想要表現什麼的迫切。
我接過了水,一口喝乾,再把杯子遞回去,有些困惑的看他瞬間變得興高采烈。我不瞭解這個人,就如同不瞭解自己。其實我並不渴,但不由自主的不想拒絕……甚至因為他的高興,自己也有些高興。
可我還是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就像身體已經醒了,意識卻並不願醒來。
楚夜寒沒有過來,一直在大理石書案旁敲電腦,彷彿已置身事外,連頭都沒抬。他已厭倦了嗎?還是也很無奈?可他掌握著太多我必須知道的事情,不弄明白,我不會靜下心來。這個人對於我是個怎樣的存在?我兢兢業業,他難為我,我任勞任怨,他還是難為我,我走投無路,他更是不放過我……然而,他一直在我身邊。
……在細微之處為他服務已經成了習慣。我整日揣著他專用的派克鋼筆,因為他對於方便實用的簽字筆不屑一顧;還知道他在工作當中闔上電腦靠上椅背,是在等待我為他揉捏肩膀;每次風韻各異的女人離開他的辦公室,我必須在第一時間去為瀰漫著嗆人香水味的齊整空間置換空氣;而在被他當眾苛責後,我的盒飯裡總會多出一份可口的葷菜,再加一隻雞腿或排骨……我不把這些當成默契,因為他是我的上司,工作時間如何對待下屬是他的習慣,我只是適應。卻適應的太順利,把這些無條件的適應成了自己的習慣。然後為他做這些明顯不是助理分內工作的服務成了下意識。就像現在,他剛剛闔上電腦,我就有了起身為他服務的慾望……
我調轉目光,厭惡自己的奴性,就是這種奴性使我有過幻想,認為他在公司裡需要我,即使再不順眼,也不會如他常常表現出的那樣開除我。而他最終開除了我……卻依然在我身邊……
“好累!”楚夜寒活動著脖子走過來,詢問似的看一眼趴在旁邊的柳墨炎挨著我坐下:“覺得好些了嗎?真想念蕭蕭給我按摩肩膀的時候呀。”
“我不許你再欺負小默。都是你讓他拼命當牛做馬累壞了身體……可他一直用很幽怨的眼神看你,我都有些嫉妒了。”
“是嗎,蕭蕭?我不是冷落你,我在和海聯商談今年的合作事宜,剛剛才達成新協議,貿易額增加一倍,這一下我就輕鬆多了,可以抽出大量的時間來陪你。你高興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佯裝沒聽見,卻不由得心驚,柳墨炎一語道出我剛才的心態,我確實覺得受了冷落,而楚夜寒的解釋又使我暗暗欣喜!我就如同秋日的風信子,期待著風停,又怕落入無法生根的蠻荒之地。
“蕭蕭,願不願談一談?”溫和的聲音,有讓我平靜的沉穩。如同我第一次到公司應聘,他是主審官,看著我的資料在唸:“方默……蕭……蕭?談談你自己吧。”溫和的聲音頓時讓我放鬆,初入社會的拘謹消散無形,由衷的折服於他的沉穩,從而希望得到這份工作。那時的我,慣性的不相信任何人。但我逐漸開始相信他,相信不會被開除。相信別人絕對是錯誤的,而相信他,更加錯誤。
“蕭蕭,讓我們從頭談起,好不好?”何謂從頭?就便是徹談一遍於事何補?從一開始我就不知情的被他玩弄,那場應聘,也是一場既定的滑稽戲,由我這個得了天大恩惠的小丑來取悅飼主。
“蕭蕭,別自怨自艾,很多事並不如你想象,你不知情沒錯,可絕對不是無功受祿,我為你做的全都是你應得的!……唉!不然你再考慮考慮,等到想談了我們再談。”
……
我驚訝於自己的固執,明明想知道卻一言不發,彷彿一出聲就失了本就不復存在的尊嚴。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很隨和的人,甚至有些逆來順受。看來,楚夜寒對我的評價並不虛妄。我安安靜靜的躺著,接著茫然。在記憶中從未有過這樣清醒著長時間臥床的體驗,而這個農曆新年,這種時候變得很經常。輾轉於不同的床鋪間,無事可做,大腦裡某個生鏽的角落開始頻繁運轉,與其連線的某一瓣沉睡著的心臟,也慢慢醒來。
“哎!三個呆子!不吃飯了?”是小聯,如同宣佈大赦的傳旨官,帶著一貫好奇的眼神探進頭,露骨,卻不再討厭。
“來嘍。”柳墨炎一躍而起,搶先撈起我的外衣:“小默穿上吧,彆著涼。”
“叫人送過來,蕭蕭還不適合去餐廳。”楚夜寒指的是我的身體狀況,我知道,所以不想再歪曲理解成他的意思是我上不了席面。其實他有些行為換個角度看會有另一種含義,細膩,溫情脈脈,窩心的體貼。
“好呀,我這就去!”小聯一陣風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