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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來。
於是他接下來的問題單刀直入:“告訴我,秦濤跟林蘭是什麼關係?”
秦濤就是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現在已經客死他鄉的共(/)黨。
“單純的同學關係,叫你失望了,他跟林蘭一點姦情都沒有。”
何玉銘的用詞讓陳澈想發火,但他還是忍住了,提醒自己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爭吵上,繼續問:“那她為什麼要幫秦濤逃走?”
“又要叫你失望了,她沒有幫忙,也沒有加入共(/)黨,是秦濤利用她轉移了你的視線,掩護真正的同志撤離。”
陳澈狐疑地看著何玉銘:“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何玉銘笑:“因為我就是林蘭。”
陳澈頓時有種強烈的被耍了的感覺,他刷地站起來狠狠地揪起何玉銘的領子:“你覺得這樣胡攪蠻纏下去很有意思嗎?”
何玉銘仍然無所謂地笑笑:“你不信就算了。”
陳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思考,他一貫不是個很情緒化的人,但何玉銘似乎次次都能戳中他的軟肋讓他的理智化作一江春水。
這樣不對,陳澈提醒自己第一目的是追查真相,不是跟何玉銘鬥氣,為達目的即使示弱一下又算的了什麼?
他放開何玉銘,坐回了椅子上,把額頭抵在手背上重新思考該怎麼讓何玉銘說實話。
何玉銘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睡衣的衣領,說:“你應該給我買套新的,你的衣服給我有點偏大。”
陳澈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們根本沒必要這麼針鋒相對下去,你不該敵視我,林蘭不是我害死的。”
何玉銘嗤笑一聲,沒說什麼。
陳澈抬眼看他:“你也許對我有所誤解,很多人都這樣,以為軍統就是舊社會的酷吏,隨便抓到一個可疑的人就嚴刑拷打栽贓陷害。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林蘭是我的未婚妻,就算她始終不肯跟我說實話,我對她也下不了手。如果你是因為這個緣故才這樣敵視我,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沒打過她,也沒有虐待她。”
何玉銘不笑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把她關在狹小黑暗的囚室裡那麼多天,還說你沒有虐待她?”
“我有什麼辦法?那時候我無權無勢,扯進這樣的案子,自身都難保了。我一直在努力幫她洗脫嫌疑,可她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根本無從下手。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我不關押她,她就會落到軍統其他部門手裡,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罪。”陳澈垂下眼睛,語氣沉痛,“我只是想保護她,誰知道……會變成那樣……”
何玉銘看著他的面部表情,試圖分辨這種沉痛到底有幾分真誠在裡面。
陳澈吸了吸鼻子,重新抬頭認真地看著何玉銘:“如果我以前做過什麼招惹你的事,我跟你道歉。我只不過是……只不過是想查出真相,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何玉銘冷笑:“林蘭不需要你告慰,我看需要告慰的是你那可笑的好奇心吧。”
“隨便你怎麼看我,我知道說服不了你。我只想請你——拜託你告訴我,林蘭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好吧,我告訴你。”何玉銘說,“她死於自殺。”
“自殺?”陳澈驚疑地看著何玉銘,無法相信,“可是為什麼……她又是怎麼做到的?”
“還記得上次我突然假死嗎?用一個你聽得懂的說法吧,‘魂魄’離開了身體,身體就會停止呼吸和心跳,如果‘魂魄’超過半個小時沒回來,身體就徹底死亡。林蘭的‘魂魄’放棄了身體,到別處找到個新的,所以你無論如何也找不出死因。這就是你一直在追尋的真相。”
“魂魄?”陳澈笑了,笑聲中眼神越來越冷,“你是在編鬼故事嗎?”
何玉銘嘲諷地笑笑:“告訴你了你又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看來我完全是在浪費時間,你一開始就根本不打算跟我說實話。”陳澈顯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陰狠神情,“既然如此,不要怪我——”
“怎麼樣?要對我嚴刑拷打試試嗎?”何玉銘挑釁地看著他。
“你好像很期待嘗試一下?”陳澈陰鷙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到現在還是一臉全無所謂的表情,“你知道經歷過刑罰以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嗎?”
“無非致死或者致殘,還能怎麼樣。”何玉銘一派輕鬆地說,“你們還能有點新的手段嗎?新社會的、不是酷吏的軍統大人?”
陳澈有種被蔑視了憤怒,尤其這種蔑視來自一個他自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