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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風吹來,紀平瀾覺得森冷刺骨,也許是太久沒有活動筋骨,也許是受傷後身體不如以前了。他想起冬天還沒過去,儘管星子鎮在南方,也不該夜裡穿這麼單薄出來吹風。
要是傷還沒好再把自己凍病了就沒意思了,於是他轉身打算回醫院。
就在這時紀平瀾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楞了一下,那聲音太像何教官了,難道是鬼靈或者幻覺?。
又一陣冷風讓紀平瀾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他茫然地回頭想確認一下聲音的來源。
遠處確實有個人向他跑來,月光下看的並不清晰,但是越看越像何玉銘。
紀平瀾覺得他大概是想何玉銘想瘋了,於是他低頭揉了揉眼睛。
等他揉完眼睛再看,何玉銘已經近的清晰可見,並且邊跑還邊跟他喊:“快幫我藏起來,有人在追殺我!”
紀平瀾的腦子還在發愣,身體已經下意識地開始行動。他抓起何玉銘的手拐進旁邊的暗巷,在一處院牆下做了個託舉的動作,何玉銘踩著他的肩膀爬了上去,消失在院牆的另一頭。
紀平瀾拍著肩膀上的灰土走回大路上,他還要去引開追兵。他的行為看似鎮定自若,其實腦子裡已經亂成一團,何玉銘突然出現的衝擊太強烈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蝰蛇帶著那幫士兵氣喘吁吁地追到路口時,紀平瀾正看著一個方向發愣,好像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跑過去了一樣。
蝰蛇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軍官的底細,一個兵上前問:“長官,我們奉命在追一個逃犯,你有沒有看到?”
“那邊去了。”紀平瀾指了指他看著的方向,他們絲毫沒有起疑地追了過去。
看到這隊人被引向了錯誤的方向,很快跑的沒了影,紀平瀾突然回過神來。
難道剛才他是真的看到何玉銘了?
紀平瀾回頭跑到剛才的院牆,甚至忘了身上還帶著傷,幾步助跑一躍而起抓住了牆邊,雙手用力往上一掙,頓時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紀平瀾眼前一黑幾乎要掉下來,但他太想確認一下剛才看到的是真的,於是死死地忍住了,掙扎了好幾下才把一條腿搭上牆頭,然後狼狽地翻了過去。
他是摔下去的,還好何玉銘扶住了他,沒讓他摔的太慘。
“帶著傷還這麼逞強幹什麼?”何玉銘說。
確實是記憶裡的聲音,連語氣都是這麼熟悉,紀平瀾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何玉銘,還遲疑地伸手碰了碰他:“何……何教官,你怎麼……”
“別提了。”何玉銘不太高興地說,“陳澈那個混蛋把我綁架了,偽造了我被炸死的假象,我剛剛才逃出來的。”
紀平瀾還在消化這句話的意思,何玉銘已經把他拉起來:“這裡不安全,我們走。”
這戶人家被後院的聲音吵醒,這會兒正猶猶豫豫地開門來看,何玉銘向他們笑笑:“不好意思,打擾了。”說著拉著紀平瀾,穿過目瞪口呆的一家人從正門出去了。
蝰蛇追了一小段路沒見到人,腦子裡越想越不對勁。
那個軍官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
忽然他靈光一閃,想起那是誰了,就在不到一年前他們還在東北共事過,那時候紀平瀾是何玉銘身邊的保鏢。
只不過那個時候紀平瀾打扮成一個苦力短工的樣子,蝰蛇跟他也就草草地見過兩三次面,沒留下什麼大印象,如今小保鏢成了軍官,還在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方出現,也難怪他剛才沒想起來。
蝰蛇暗罵一聲,趕緊帶人往回追。
這一帶太過偏僻和安靜,人在石板路上奔跑的聲音能夠傳出很遠。何玉銘和紀平瀾為了保持安靜沒能來得及走遠,聽到蝰蛇他們的腳步聲不得不停了下來,將自己隱藏在黑暗的巷道中。
何玉銘原本算計著,蝰蛇那批人要是下一個路口往左就會發現他們,往右或者往前就不會,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機率他們會走錯。
結果蝰蛇在下一個路口兵分三路,自己帶人往左來了。
何玉銘拉起紀平瀾就跑。
“開槍!打死他們!”蝰蛇一邊說一邊開槍,這會兒根本管不了別的了,何玉銘和紀平瀾只要活著一個,他們這些人就都別想活了。
士兵們也下意識地聽命開槍,另外兩個方向的人也趕緊回來。
紀平瀾一把將何玉銘推進了身旁的小巷,拔出手槍就反擊,呯呯呯三聲槍響,對面的人倒下去兩個。
士兵們趕緊拖了傷兵躲在路旁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