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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
不過不是所有小火星都會引燃山林,也不是所有提示都能引起思維的風暴,尤其是對於一個比起思考更願意盲信的人來說。
我曾試圖理解“信仰”,結果發現人要有信仰,唯有停止對真相的思索。
——摘自“監護者”的觀察筆記
何玉銘又在黑板上畫起了簡易地圖,繼續玩那種玩了很多遍的A軍多少B軍多少的遊戲,跟學員們鬥智鬥勇然後鄙視一下他們的智商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他們總是不服氣,想方設法地試圖打敗教官,然後在完敗以後下次想出更惡毒的招數——當然,等待他們的還是失敗,且不說經驗和閱歷的區別,連規則都是何玉銘定的,他們就是想破了頭,也只能在他畫好的圈裡打轉而已。
今天的課題比較難,B軍抓了三十多個俘虜和百姓,A軍人數只有B軍的四分之一,武器彈藥也嚴重不足。
學員們開始發揮他們惡毒的想象力,紛紛出謀劃策提出夜襲、誘敵、伏擊之類的戰術,其中最惡毒的恐怕就是紀平瀾了,他對自己提出的戰術頗有點小得意,等著何玉銘誇他。
但是何玉銘只是搖頭嘆息,雖然是他自己親手挖的陷阱,但看著所有人都義無反顧地跳進去他還是有點兒小失望。
“軍事思維要跳出桎梏大膽創新,一聽說有俘虜滿腦子就只想著怎麼救人,那和一看到香蕉就往陷阱裡跳的狒狒有什麼區別?當面臨極其不利的戰鬥時,你們應該想的是怎麼保全實力。今天我們的課程是‘戰略撤退論’。”
說到這裡他就看到底下一個學員憤憤地舉起手錶示有話要說,不用看也知道,除了那個一直就沒停止過針對他的刺頭紀平瀾還能有誰。
“紀平瀾同學,你有什麼問題?”
紀平瀾站起來義憤填膺地說:“我們參軍是幹什麼的?因為怕死,怕輸就把被俘百姓就丟給敵寇蹂躪,那軍人的尊嚴何在,保家衛國的意義何在?我寧可學習怎麼拼命,也不要學習怎麼逃跑!”
何玉銘含義不明地笑笑:“你很勇敢,也許憑著勇氣你可以狠狠地咬敵軍一口,但結果只是把手下的300人都丟進去填敵人的槍口,最後俘虜還是救不出來。”
“這已經不是救不救的出來的問題了,古人尚且知道‘留取丹心照汗青’,當這種情況發生時,被抓的是我們的同胞,又不是黑板上的數字,如果我們這些軍人不去救,那麼還有誰可以救他們,如果我們都無動於衷,那麼人們還能靠什麼來堅持下去?為了這個,即使全軍覆沒也得去救!”
他的話得到了一些學員的認同,一時課堂上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都安靜。”何玉銘用教鞭拍打著手心,在講壇上慢慢地來回踱著步說:“你還年輕,犯點傻我也可以理解。戰場形式多變,不是幾個數字就能說的清楚,真到了這種時候採取什麼樣的行動完全取決於你們自己。只是你們考慮問題的時候不要忘了,被抓的,和跟著你們去送死的,都一樣是你們的同胞。軍官的臨場判斷可以決定一支部隊的存亡,一支部隊的存亡則可能關係整個戰局的成敗。你們是軍人,不是俠客,永遠不要忘了你們的天職——服從命令。紀平瀾同學,我知道你不服氣,如果你要討論的是‘大義和大局哪個重要’之類的哲學問題,可以下課之後來找我,現在先不要浪費其他同學的上課時間。”
紀平瀾被堵得一句話都沒有,帶著一臉不服氣坐下了,何玉銘於是繼續往下講“戰略撤退”。
完成了下午的訓練課程,紀平瀾推掉了每晚必打的籃球。這洋玩意兒在學員間很流行,他已經是籃球場上的常勝將軍,也很喜歡在球場上出風頭,可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何玉銘的房間門口走來走去了半天,紀平瀾還是沒有勇氣去敲門。別看他上課時底氣挺足,其實從在家裡上私塾的年紀開始,嚴厲刻板動不動就打手心的教書先生就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雖然打死他也不會承認,但一想到要一對一面對面地跟師長叫板,心裡還是不免有點發怵。
可是要是不進去跟他把話說個清楚,又覺得一股氣堵在胸口悶的慌,那句“下課後來找我”就像是扔在他臉上的一張戰書,他豈能不戰而逃呢?
“怕個毛,他還能吃了我?”紀平瀾才終於在路過的同學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中衝上去敲門。
敲了好幾下也沒有人應答,當紀平瀾鬆了一口氣想走的時候,門咔嚓一聲開了。
由於房間的地面比走廊高兩個臺階,紀平瀾的目光是從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