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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這時候也要炸了:操,這不是耍我呢嗎!在我發作前,鍾離伸手打我手裡抽走了藥盒,然後他一轉身,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好吧好吧,算爺我欠你們的,只是下次別這麼晃點我!強忍下一口惡氣,頭也不回地離開。路上,天空突然飄下了細細的雪花,當那些白色的碎屑涼涼落在我臉上時,我不由自主地駐足——前方不遠處的公交站牌下,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再熟悉不過的懶散姿態,再熟悉不過的冷漠表情,菲德穿著黑羽絨服,嘴裡叼支香菸,微微仰著頭,好象在注視那從天飄落的精靈。他的頭髮剪短了,那些與年少有關的頹廢囂張氣息也一道被剪去,而我默默凝望著他,視線漸漸模糊不清。
李冰說讓步,或者是低頭。
可我有什麼過錯嗎?還是我徹頭徹尾地背叛過?為什麼李冰竟能用那種輕鬆的語氣勸告我,讓我學會讓步和低頭?為什麼我無法看到你所謂的柔情和愛意,看到的全部是冷漠和猜忌……
很近的距離,只要我出聲,菲德肯定能發現我的存在。我也很想挽救我們的戀愛,可我始終邁不出那關鍵的一步——那有關尊嚴和公平,決不可諂媚,少年氣盛的我在心底裡妄自咬牙切齒、妄自矛盾遲疑。
終於,有什麼滾燙的液體滑落臉龐。
終於,我再忍受不住突然襲來的蝕心痛楚,轉身而去。
回不去的過往,幻滅的昨日,曾經的歡愉如同夢境。我想伸出手去觸控真實的影子,可我卻什麼也沒碰觸到。如果這就是逃不開的宿命,如果這就是我必須面對的毀滅和災難,我寧可封凍起全部的激情與感動,拒絕感受痛與快樂……
我是真心想將自己和那個人做個了斷的,我是真心想和那些未來要發生的不幸做出隔離的,我努力了,可什麼也沒被改變。
我所在的高中是省重點。我的同桌叫周揚,一個看起來極魁梧壯碩、性格卻極內向靦腆的男生。脾氣那叫一個軟,心腸那叫一個善良,整一老好人,做人唯唯諾諾,平時我無論怎麼欺負、拿捏他,他也決不還手還口,還常替我做值日、買飯、跑腿什麼的,絲毫怨言都沒有。擺明了是要“以德服人、以德報怨”,好潛移默化地感化我。而我還真就對這型別的忒憷頭——就象憤怒的拳頭用力揮出,也只是在空中疾風掠過,什麼也發生不了,什麼也發洩不出。
日子點點滴滴地過,我的高中生活裡,似乎充滿了躲也躲不掉的騷動和麻煩,我的脾氣壞到了極點,據說是學校裡最招惹不得的狠角色,動不動就跟個炮仗似的炸崩了,越是有人勸著拉著越趕著上勁,最後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不,才一學期,我就跟人幹了好幾架,落下個“火暴美人”的名號。
我的死黨林如,在原校升的高中。他常跟我吹噓他“偉大”的庸俗理想:混出畢業後馬上去掙錢,要很努力、很拼命地掙錢,要掙很多很多的錢,然後把個漂亮標緻的馬子,天天花天酒地地過活。聽他那麼說,我心裡竟隱隱生出些酸溜溜的羨慕來:我就什麼理想也沒有——象個牽線木偶般,我只是遵從著父母的要求和希望,走他們給我安排好的道路,就如同我的人生不屬於自己,我被強行推著前進,最終走到我根本不想得到的未來……
每天我都感到特別的空虛。空虛時,我也跑到鍋爐房吸菸。說來也糗,我根本不會吸菸,而且一沾染那東西就嚴重“尼古丁中毒”——頭暈噁心,胃陣陣的直抽筋。所以,我只抽跑煙,以排解自己灰暗、迷惘的情緒。
還有,陳非那人鐵了心非要追到我不可,天天不厭其煩地侯在大門口等我。我則不勝其煩地轟他,有時激憤了,就衝他怒吼:你給我滾遠點,看見你就夠!
這天,陳非又準時出現在校門口。
我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一瞧見他腦袋纏滿紗布、胳膊上著夾板打著吊帶、滿臉傷痕的驚人模樣,就沒忍住,過去問他究竟出了啥狀況。
陳非恨恨地說:“邵兵那賤人,找了社會上的人打我。操,這筆帳非跟他好好清算不可。”
想起他跟邵兵兩人在體育器材室裡發生過的齷齪性事,我就冷笑道:“他幹嘛跟你一人過不去啊,你不招惹他,難道他主動招惹的你?你倆的那些破事吧,真以為天下有不漏風的牆哪!”
陳非驚訝了下,表情立刻尷尬起來,解釋起來也前言不搭後語的:“朝歌,你誤會了。你是不知道,我跟邵兵他……算了,說了也沒人信。我只想說,邵兵是那種得不到就寧可毀掉的瘋子,他看上的得到還好,弄不到手的就想盡辦法,再不上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