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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門上貼著手指寬的便籤:“寶貝,我上班去了。”走進衛生間,盥洗鏡上也貼了便籤:“寶貝,早餐在桌上。”
洗漱完畢,到餐廳,果然看見了擺放在桌上的牛奶和麵包。餐桌藍白條紋的桌布上靜靜躺著一張紙條:“寶貝,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看電視時,茶几上也有紙條:“寶貝,別太想我了。”
我終於笑了。原來男人假惺惺地溫柔起來,會這麼噁心,讓人胃裡的食物都要反出來。而且他搞錯了一點,我不是女人,我也不是誰的寶貝,我不吃這套把戲。
晚上,菲德選定了去酒吧。
他說他喜歡酒吧裡昏暗的光線、容顏模糊的人影,他說他喜歡忙碌了一天後好好地放鬆放鬆,他說他喜歡那些好象在上空來回飄蕩著的爵士樂。
他喜歡就好,我喜不喜歡又怎樣,這樣想著我由他安排。
心情有些不好,沒吃什麼晚餐的菲德不住灌著飲料和酒水。我怔怔看著他一杯接一杯幹掉混合著各種怪異顏色的液體,臉上卻浮起近乎調情的微笑。
“你會醉的。”看不下去時,我出言制止,可他毫不在意。
酒吧裡到處浮動著曖昧不明的氣氛,舞池裡群魔亂舞,角落裡有人擁抱親吻,吧檯邊不斷有打扮光鮮的男女四處放電,露出著飢渴的醜惡嘴臉。
“我要回去了。”我站起身。這放蕩的地方還真蠻適合他的,他要怎麼樣隨他就好,我又何必奉陪。
“我有話跟你說。”
頗有些醉意,菲德沒看我,他略嫌焦躁地解開最上面的兩顆紐扣,拉開領口,露出裡面的白金項鍊,然後將杯中的血紅液體一口悶掉。
我等待他的下文,他說出的話卻令我覺得詭異。“你有什麼資格恨我?”菲德說,“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恨我,可你沒資格。那時候你對邵兵做過什麼,我可沒有忘,我也從沒打算原諒你。”
邵兵?我頓時矇住了:邵兵是誰,我從沒聽過這樣的名字。
“媽的,你就是死上一百次,也沒法贖罪。”
聽見這最不可思議的宣判,我定定地看向菲德,眼裡流出驚詫神色。同時,一些念頭迅速浮出水面,零零碎碎的,拼湊出某個真相。
原來,他不愛我,他愛邵兵。
原來,他恨我,他全部是故意的。
原來,一廂情願、最可笑的那個是我。
緊緊攥起的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裡,刺得生疼。我頭也不回地離開,走到外面的大街上。
紅黃色的霓虹燈光線柔和溫暖,纏繞了滿樹的冷光燈璀璨若星,高樓廣廈間巨幅的廣告燈不斷變換,馬路對面的商店櫥窗明亮,鼓躁的音樂節拍中,我看到來往的車輛、路人行色匆匆。褲袋裡手機震動了好久,我漠視著,象只沒有航向的船在夜的海洋不停流浪。
當夜越來越靜,我越走越疲憊。
準備結束旅程時,我回過身冷冷問身後的男人:“你他媽跟夠了沒?”
嘴裡叼著香菸的男人,眼睛沉靜得如同此時此刻的夜,我從他臉上讀不出一絲溫情,他說:“挺晚的了,跟我回去。”
操你媽的!跟我說了這麼絕情的話,現在又讓我跟你回去,狗孃養的把我當什麼了?從褲袋裡摸出他家的鑰匙,我彎腰放在地上,一腳踢到他跟前,他猶豫也不猶豫,一腳又踢回給我。
不要拉倒!我徑直走到路邊等計程車,他馬上湊過來:“我車就停附近了。”
你車愛停哪兒停哪兒,礙我屁事!我不吭氣,只心煩意亂地想著計程車死絕了嗎,怎麼半天都沒一輛。
“哎,我說你有完沒完。”他強拉我的手,我用力甩沒甩開,就狠狠說一句:“別拿你髒手碰我。”
菲德皺起了眉頭,眼睛突然變得兇殘起來,有如盯住了羊的惡狼。“朝歌你告訴我,如果,我能停止愛你該有多好,我為什麼會。。。。。。”他咬牙切齒著,手上又使了幾分力,把我的手腕幾乎捏斷掉。
他說為什麼,幹嘛不去看《十萬個為什麼》,說不準就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冷笑著,毫無示弱的意思。他還說到愛,他竟然愛我嗎……多麼可笑!可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也沒意義……他的所作所為傷透了人心,從此我對他不再抱持任何希企和願望。
遠遠的,終於看到計程車車頂亮起的黃燈,我卸去全身的怨氣和憤怒,靜靜地說:“那就停止……因為我已經停止了。”
“什麼也停止不了!”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