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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審視,之間陷入到死水般凝固著的尷尬氣氛裡……
我很後悔跟鍾離來,簡直後悔得要死!現在,我以為早已結痂的陳舊傷口,又重新綻裂了開來,它咧開著鮮血模糊的嘴巴,惡劣地嘲笑著我所有的天真,和所謂的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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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拉住鍾離的手,強拽著還沒反應過來的他,我毫不猶豫、大步流星地轉身就走。
鍾離有些心情沉重,卻非常順從地跟著我,沒丁點要反抗的意思。可一走到宿舍樓外面,他卻冷不叮蹦出句:“師哥,你要想哭就哭出來好了。”
操,就憑你也想安慰老子不成!我怒極,狠狠將他的手摔開,冷言冷語到:“用不著你安慰我——我還沒軟弱到那種程度!”
“師哥,你又何必逞強呢?你和菲哥明明心裡都有對方的,為什麼你們要這樣,互相讓讓步不好嗎?”
“別問我這麼可笑的問題!何況……”我殘酷地笑起來,語氣冰冷而傷人:“一屁股爛攤子的傢伙沒權利說教我,我既不想聽,也不想回答!”
接下來,我毫無歉意地看著鍾離流下了委屈的淚水。這應該算是沒品地拿著個出氣筒撒野吧!我承認自己的卑劣,卻無法阻止自己的無情行徑。
“如果你還當我是師哥,就永遠不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一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把鍾離孤零零地撇在了那裡。
對不起,改日一定會給你誠心誠意地道歉的!我在心裡默默懺悔……請原諒我的偏激和冷漠、倔強,我其實並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我的堅強全部是假象,一觸即破的肥皂泡幻影……
第35章
心情亂七八糟著,有遇見菲德後閃出的不甘、義憤和憾恨情緒,也有出自對鍾離無禮的愧疚、自責。我獨自跑到廣場閒逛了會兒,又坐了會兒,覺得甚沒意思:冬末的季節,到處是蕭條的景色,只幾隻風箏零落在灰濛濛的天空。
坐在音樂噴泉邊,卻因發呆發過了,沒聽到廣播裡傳出的“噴泉馬上就要開始,請大家躲避”的警示,被噴泉連澆帶淋地弄了個透心涼。結果,我也只能罵聲倒黴,垂頭喪氣地回家了。
一進小區,我馬上看到:宣傳“計劃生育”的巨大公益廣告牌下——赫然站立著菲德高大的身影。穿著雪白運動上衣和黑褲子的他抄著隻手,另隻手則端個金屬殼打火機,不停重複著同一動作:“啪“地開啟彈簧蓋,紅紅的火苗竄起,接著又”啪“地關閉蓋子,火苗消失。他冷冰冰的臉上沒一絲表情,嘴裡則咬著支沒燃燒的香菸……
那種從他身上散發出的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既熟悉又恐怖,我不由自主地駐足,甚至起了奪路而逃的怯懦心思。
眼力敏銳得很,菲德迅速注意到我,他手中的打火機“啪”地關掉蓋子,然後被順手揣進了褲袋。慢慢站直身體,菲德抬起頭注視著我。
剪短了頭髮的菲德,模樣有點陌生,卻仍帥得要命、酷得要死。大概是上了大學的緣故吧,他身上的氣質成熟沉穩了許多,只是眼神沒變,還是那麼銳利,咄咄逼人到直能刺進人心坎裡。
恍惚間……他好象對我笑了下。
恍惚間……他向我步步走來。
恍惚間……他皺著眉頭衝我大聲埋怨道:“你好慢哪,又是到哪兒閒逛,趁機胡思亂想了番吧!”
恍惚間……我似乎又看到頭髮長長、個子高高、把校服纏在手臂的菲德站在校門口等我,背後是一片濃濃暖暖的夕陽。那時的他,在熙攘的放學人潮襯托下,是多麼的囂張猖狂啊,只有我才瞭解,瞭解他那被深深隱藏起來的溫柔……
當恍惚的幻覺,如雲彩般被狂風吹盡,我已與菲德面對面,成對峙狀態。
“有沒有想過我?”菲德直截了當地問。這一如他的風格:果敢,幹練,爽利,還有那麼點兒蠻橫的味道。
我曾臆想過,無數次地臆想過我們相遇的場景:有悲傷的,有喜悅的,有冷漠的,有憤怒的,也有怨恨的……那些臆想,一直延續著,在每一天,在每一個萬籟俱靜的深夜,在每一個突然感覺孤獨無助的時刻裡延續……將它的觸角伸向身體和靈魂的那些無人所知的黑暗角落裡。可是,可是我仍未臆想出今日的狀況——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相望,似乎,終點又回到起點……
“你來做什麼?”衣服和頭髮溼漉漉的我,僵硬地佇立於寒風中,表情冷得可怕。
“你這是為慶祝跟我重逢,去狂歡了嗎?”對著狼狽不堪的我審視一番,菲德出言譏諷。
靠,這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