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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編啊!”菲德扔掉了煙,臉上浮起輕蔑神色,“你怎麼不說你根本拿我當凱子涮著玩呢!是不是這麼說,你就忒有成就感,心裡舒服多了,也平衡多了!”
我一聽,氣得差點破口大罵來著:靠,我這兒是雞同鴨講啊,聽不懂中國話是不!
而這時,“我喜歡你,朝歌!非常喜歡,非常非常地喜歡!我是認真的!”——突如其來的甜蜜表白……望著菲德有些難為情的側臉,我一邊想這混蛋怎麼會有純情少女才有的表情,一邊渾身起滿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微微張開著嘴,愣在了那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許多記憶的碎片飛快在腦海裡閃過,許多被永遠定格下來的景象一幕幕重新放映:
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拉手。
第一次擁抱。
第一次吵嘴鬥氣。
記得下著瓢潑大雨的植物園,夜色茫茫中,飄著木頭清香的亭子裡,溼淋淋的我們緊緊依偎,貪戀著從對方面板傳來的溫暖……
記得初二那年情人節,他送我的禮物:一隻良牙小黑豬的毛茸鑰匙墜,我如若珍寶般地鎖在寫字檯抽屜裡,那是他送我的唯一的東西。
記得高三上學期,他發高燒的晚上,在那間簡陋的出租房,陪護他的我,俯在他床前不知不覺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張開朦朧惺忪的睡眼,清晨的明亮陽光裡,他在靜靜注視著我,用著無限溫情的眼神……然後,他的手指在我黑髮間輕輕穿過,如蝴蝶般流連在我臉龐。
記得頂著烈日我們一起爬山。他把最後一瓶礦泉水讓給我喝。當我硬要跟他分用時,他不以為然地搖頭,揹著我們兩人的書包,大步走在前面。正午時分,松樹林上方投射下來的陽光如火一般,突然回頭衝我笑,他乾裂焦渴的嘴唇裡咬著根青草莖,眼裡戲謔的神色一閃即逝,“寶貝兒,這兒人跡罕至,我們乾點兒啥壞事,一定沒人知道。”他的表情很壞,想著他話裡暗指的事,我臉才紅一下,他已側過身去,解開了褲子拉練,大大方方地方便起來,完事還擠眉弄眼地揶揄我:“寶貝兒,你臉咋這麼紅,該不會是誤會了啥吧!”
記得他十八歲生日我給忘記了,他那付怒不可遏的恐怖樣子。他揪著我的耳朵忿然道:“兔崽子,你的生日我什麼時候忘記過!你怎麼對得起我?”而我只是笑。
記得搖搖晃晃、無人的公交末班車上,只我們兩人在最後一排。他大膽地摟住我,接著,溼潤的嘴唇碾軋過來,親吻我的臉龐和脖子,喃喃地喊我寶貝兒……
我一直記得,記得他生氣的樣子,嚴肅的樣子,快樂大笑的樣子,若有所思的樣子,認真的樣子,壞壞的樣子……記得他在籃球場上盡情揮灑汗水、熱情奔放的樣子;記得運動會上他跳高時瀟灑的樣子;記得他坐在小樹林,吸著煙望向天空的迷惘樣子,有時我會產生出錯覺:他是寂寞的,他也需要籍慰;記得他垮著肩膀,掛著冰冷的酷表情,懶散走過長廊的樣子;記得他歪著頭笑著看我的樣子,他長長的頭髮在風中拂動,眼睛裡星星點點閃爍著純真和率直……
我還記得被他強壯手臂擁抱的滋味,記得他烙鐵般滾燙嘴唇的體溫,記得被他撫摸時身體顫慄的激動,我記得他所有所有的一切,從沒忘記過。
人群中,他永遠是最耀眼最張揚的那個,看人時目光極冷,笑的樣子總酷帥迷人的。他是那麼充滿自信,待人態度卻蠻橫無禮,思維極其敏銳迅捷……而我是什麼時候被他迷住的呢,就那麼任憑自己一點、一點地深陷進去,無力自拔,體無完膚。
心上萬年不化的冰川,發出崩裂的陣陣巨響,轟然倒塌了,轉瞬間它們已徹底瓦解、消融……化為汩汩流去的春水。
“嗯。”我用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回答他。菲德沒做聲,只慢慢走過來,沉默地牽住了我的手,然後用力地握一握。
週一班會的主題是:自我反省,磨練意志。
年輕的班主任講到“求上而居中,求中而居下”和目標定位。他說人的自我潛能無限,最成功的人只能運用其5%,而最失敗的人則利用了2%,兩者只有3%的距離,卻是最終成敗的關鍵,所以,為什麼不咬咬牙努力呢!他說有的同學剛入高中時雄心壯志,要考北大清華、北師大,過了一年目標就降低為山師、濟南大學,到臨近畢業時又把目標定為電大,結果呢,能不能考上電大還得兩說。
班主任還講到一天時間的效率問題,學習時間=上課時間+自習+利用的課餘時間…發呆的時間…開小差的時間…睡覺的時間。他不無諷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