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

第26部分 (第1/4頁)

「我回不了去，今晚要跟上莊的人去吃飯，又是打邊爐（注二）。唉，而明天則是要去大O（注三）的組聚……我想我跟林春都不回去了。」陳秋無奈地說，林春白他一眼，說　：「是你要去組聚而已，又不是我。我答應了我媽今晚要回家吃飯，就算她讓我在P市跟你一起住，但我總得每星期回去一次。」

陳秋變了變臉色，半晌，說　：「那我不去組聚，跟你一起回去T市，順道上去見見你媽。上一個週末我又有點事，沒有跟你過，總不能連續兩個週末也不見面。」

「不用，」林春心平氣和地說　：「你突然推掉組聚不好。上了大學，大家都有不同的生活模式，這原是很自然的事，我沒義務要為了你而不回家，沒義務要等你門，同樣地你亦沒義務特地陪我。這個週末我們就各自行動好了，下星期再看情況如何。」

「我都說了要陪你回T市，你還一個勁的推我去組聚！　反正我根本就不想去……」

戴志見勢色不對，扯著還想待在原地看戲的李旭，說　：「書kai子，我們兩個行了一天，已經很累了，想先回家。你跟秋秋……關於週末的安排再從長計議吧。」

然後兩人便腳底抹油。李旭猶自忿忿不平　：「走那麼快乾嘛？　我還未食夠花生（注四），想看看他們會否幹架。」

「食食食，食懵你（注五）！」戴志一掌拍上李旭後腦，打得他向前俯衝，續說　：「再走遲半步，我和你都變炮灰。」

「喂，戴志偉，依你猜，林春和陳秋會怎樣收場？」

「最後？　最後自然是陳秋推掉組聚，再花上一兩個小時冷戰，然後上到林家後，再由林春的媽充當中間人，說幾句話就讓他們有個下臺階，和好收場，感情更勝從前……每次都是這樣，我也看得厭了，是你這八公才這麼喜歡食花生，『食極都唔厭』（注六）！」戴志厭惡地說，李旭撇撇嘴　：「果然又會是這樣！　真沒趣，應該找天來一場第三次世界大戰，讓我們開開眼界，再不然搞個六國大封相也好！　這大學生涯多枯燥，我也想看看那種生生死死的激情，哈哈哈！！」

「世界大戰？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戴志鬼鬼地笑，忽然伸手入褲袋，摸出一個深藍色的護腕，套入左手的手腕，說　：「相信我，世界大戰絕不好玩。不但破壞甚廣，而且死傷枕藉……」

「我知我知，一戰死傷人數一千萬，二戰就五六千萬人。東京被轟炸成平地，二戰時還有集中營，雖然之前考世史我沒有tip世界大戰這課來溫，可基本的認識也是有的。」說著，李旭瞥見戴志的護腕，說　：「為什麼無端端戴一塊這樣的東西？　之前不察覺你有護腕。」

「其實我次次出街也會將這個放在褲袋，無聊時拿出來戴一下。剛剛說起世界大戰，便想到這東西……」

「怎麼了？　這是二戰年間的遺物嗎？　哈哈，我看這護腕透著一種又黴又澀的暗色，倒真似是上幾個年代留下來的遺物，你真不懂愛惜物品，從來不拎去洗嗎？」

「有洗過，就是洗得太多次才變色。不想它再變色，才不敢再拿去洗，於是就弄成現在這副髒模樣。我跟你說，打完一次世界大戰，什麼都沒剩下來，只有疤痕與心理創傷，還有一些沒用處的破爛，當真沒什麼好處。」

李旭凝神，似乎感到戴志隱隱轉了話題，說　：「有創傷也不要緊，搞建設啊。看，中國1949年建國也是千瘡百孔的，幸得偉大的『毛爺爺』雷厲風行地推出各項建設計劃，才得以復甦……」

「復甦又如何？　復甦之後可以再破壞。中國的50年代至1976之前，比起歷史上任何一個年代更要可怖。記得之前有人向我介紹過一本書，叫什麼……啊，《1984》，裡面那個big　brother老大哥至今仍讓我難忘！」

注一　：　「J過」的意思我到處都找不到，只大概猜是指……性幻想那方面的事情。（自己想啦）

注二　：　打邊爐，即吃火鍋。

注三　：　大O，「O」是指O　camp，大學迎新營也。在C大里，大O專指書院規模的迎新營。

注四　：　食花生，指「看戲」、「湊熱鬧」。

注五　：　「食懵你」，用來罵人的話，真要譯的話就是「吃傻你」，但總不太傳神。

注六　：　「食極都唔厭」，即「怎也吃不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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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45　（美攻強受）

…三